南下是絕對不可能南下的。
性命要緊,秋水海棠之毒發作之期將近,再不祛毒小命難保。
賈琮接了敕旨,隨手給了一張鹽商總行的銀票,那來宣旨的官員笑瞇瞇的攏入袖口,雙手一拱道“賈元帥,圣上可是催促的緊,咱們不敢耽誤,接了旨意連忙趕來。”
“旨意上說克日出發,趙舍人,這是圣上的主意,還是政事堂諸位相公主意?”
“元帥,相公們大約是不敢阻攔圣上的。”
正隆帝這個狗東西是要過河拆橋啊!當初老賈家為他賣命,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時候跳反,提著腦袋和四王六公十二候老勛貴世族對著干,現在你坐穩了龍椅,眼紅咱們的收入,想要過河拆橋么!
想到這里賈琮臉色冷了下來,也不顧趙舍人的諂笑,直接道“請回復圣上,大軍南征事務繁瑣,若是準備不足怕有樂毅伐齊功虧一簣之禍。”
“元帥,這是圣上和政事堂相公們商議的結果。”
趙舍人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只玉手啪的打在他的臉上,抬頭一看,賈二爺丹鳳眼一瞇,殺氣四溢,空氣都冷了幾分。
“元帥和相公們商議軍務,什么時候輪到你小小的舍人發言。回去上報政事堂便是,再有啰嗦,小心一頓好打。”賈寶玉賈二爺跟個小土匪似的。
趙舍人自然不敢多言,收拾了一下,恨恨的看過賈寶玉,帶了那些跟鵪鶉一樣的隨從轉身就走。
他當然知道今日討不了好,平日里對普通的官員耍耍威風便是,對賈家這樣枝繁葉茂,根深蒂固,同時手中掌握著實權的人家可不能耍威風。
中書省的人這點眼力界還是有的。因此這巴掌也只能記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等到賈家倒臺的時候一起算總賬。
賈琮未料到寶二哥這么爺們了一回,因此倒是忘記了阻攔,等到他想要有所行動時,那傳旨的趙舍人已經準備走了,因此也懶得攔截下來。
“寶二哥今時不同昨日啊!”
“這趙家的奴才專意的欺軟怕硬,早年間欲巴結義忠親王求到父親跟前,父親瞧他品行不正,因此沒有舉薦,誰知道他轉頭就在忠順親王那里壞我父親的名聲。今日合該他遇上了我,讓我替父親報了此仇!”
李守正啊李守正,我把賈府最出色的人才送給你教導,合著你就給咱們教導出來這么一個快意恩仇的俠客?
賈寶玉又道“世人都言九世之仇猶可復,父親受辱之仇不抱怎么為人,又如何在朝為官做宰?”
“二哥壯哉,可惜這里沒酒,否則當浮上一大白。”
兩人猶自談笑,渾不把方才的敕旨和趙舍人一事放在心上。張老神仙和茫茫大士心下焦急,卻也不能催促。這兩人一個是赤霞宮的神瑛侍者,一個是陸壓道君的親眷子弟,哪一個都不是他們這樣的小人物能惹得起的。
賈琮和寶玉說笑了一會兒,忽然轉頭對二人道“兩位可聽說過民主共和嗎?”
“《班固》言,肇命民主,五德初始。蔡伯喈注,民主,天子也。”
“《尚書》言,天惟時求民主,乃大降顯休命于成湯。民主者,萬民之主宰也。”
得,這兩位大牛直接以為他要做萬民之主,要造反了。
“中國唐虞以前,皆民主也。秦漢以后,則全乎為君矣。夫所謂主治者,或獨具全權之君主;或數賢監國,如古之共和;或合通國民權,如全民之做主。”
賈琮隨意的解釋了幾句,然后道“易曰,用九,見群龍無首天下大吉。你們可能不知道,咱們這商會做的大了,肯定是要和皇家起沖突的。”
賈寶玉問道“為何會起沖突?”
其他諸人雖然未開口,大約也是想知道的,于是俱都看向了他。
賈琮知道,如今要是不把事情說個明白,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