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掌柜先是說了一下最有特點的夏侯劍客。
說他神威凜凜,氣概恢宏。胸中開了五氣,眉間通了丹田。只是氣息中仿佛有濃的化不開黑氣,仿佛最近要出什么大事一樣。
廟祝搖了搖頭,心道,這人一聽就是成名的大人物。師兄說了,自古以來亂世氣運之子都是從不起眼的小人物做起的,那些先出頭的椽子肯定會先爛,所以要先排除了這位。
賈掌柜見狀,連忙又說了兩三個氣概不凡的人,廟祝自然是又搖頭。
眼瞅著火苗越來越小,廟祝不由的心急,催促道“再想想,你再想想,重點是在茶寮出現變化的人物,不管是生人還是熟人。”
賈掌柜眼睛一亮,欲言又止。
廟祝急了,道“老賈你猶豫個什么勁頭?還要不要看運勢?我跟你講,你現在運勢很不對頭,這對鏢局的人印堂發黑,命犯太歲,那是衰的不能再衰的。誰跟他們接觸都要受連累,你再不說,后面招了妖邪可別來求我?!?
這話說的頗重,賈掌柜哪里還敢隱瞞,忙道“燕捕頭算不算?”
廟祝臉一黑,哪壺不開提哪壺。燕捕頭是他的克星,是戰斗在反會道門反迷信的一線大佬。州府地面上多少經營百年頗有名聲的寺廟、道觀、會道門,都被他帶人給搗毀了。現在整個州里誰不說他是鐘馗轉世,太歲星君下凡。
可惜他有知府大老爺護著,功夫又高,更是孑然一身,想找個弱點都難。
寺廟此時是大地主兼大金融組織,州里把寺廟搗毀,上上下下吃了溜圓,當然就看不上百姓手中那點小錢了。因此百姓跟著著實減輕不少負擔,甚至受災嚴重的地方還分到了救濟糧。
知府大老爺雖然有些貪,但到底是個做事的,趁著手里有浮財,趕緊組織人手把境內的主要水利設施疏通了。
貪污這種事情,肯定不是奔著浮財來。
當然田地也有黃冊,只能拿一些沒在冊的田,也沒有多大的收益。主要大頭其實是廟里掌握的各種商鋪,放出去的貸款,這才是真正油水。知府大老爺拿了最大的油水,當然要注意吃相了。
所以州府治下的南蘇村雖然因為木刀溝沒水減了收成,結果卻生活意外不錯。在這個天下大亂的年景,能夠做到市面大體太平,那是相當不錯,知府大老爺還被御史考察定了一個優,這真是意外之喜了。
這一切都是燕捕頭帶著人搗毀寺廟,道觀來的,廟祝作為村廟的大佬,能不害怕么。
“丁神仙,你可別嫌棄。燕捕頭昨日在小店歇息片刻,醒來后整個人都變了。小老兒也算是見過世面,南來北往的什么人沒見過,便是知府大老爺都沒感覺有什么不同。想不到昨天燕捕頭醒來后,竟是讓小老兒看不透了?!?
“這么搗嘛!你詳細說說。”
畢竟是昨天的事情,賈掌柜記得清清楚楚,句話便講完了。
廟祝一撫長須,嘆道“真是冤家路窄,難道氣運之子竟是這個小小捕頭?”天下大亂,總歸會有那么一些運氣特別好,能力也不錯的,好像老天親兒子一樣,突然間就崛起了。
要說燕赤霞有大氣運,那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
只是廟祝一想到對方在州里坐下生孩子沒的破事,就忍不住的腦殼疼。
他心里發愁,手指不由的一用力,啪嗒,攆斷了一根胡子。
美須髯可是他的招牌啊,竟是斷了一根,他一下子心疼壞了。趕緊的從懷里掏出個帕子,小心翼翼的把胡子包裹起來疊好,從新放入懷中。
此時松樹火焰快要熄滅,賈掌柜看的著急,拿起一根木棍就要挑龜甲。
廟祝啪的一下打在他的手上,他手一松,木棍掉落進了火堆,穿過火苗。噗,火苗猛地漲了一尺高,然后像是起了一股旋風滅了。
“出大事了嘍,這下子要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