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吵著無聊嗎?一晃在山上快一個月,你為什么不覺得無聊?”
——為什么?還不是為了增加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拉近關系,趁機找一些有用的信息?
葉琉璃伸手一指眼睛下面的淤青,“昨天沒睡好,所以今天不想下山。”
“為什么沒睡好?碰見什么問題了嗎?”元尢問。
葉琉璃卻未馬上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年,卻怎么也無法和“盛夏”聯系起來,好像他和盛夏本就是兩個人一般。
“盛夏”陰險狡詐,但面前的少年卻仿佛純凈如同清水。
“盛夏”心機深沉,但面前的少年卻渴望親情、感情,依戀溫暖。
如果元尢不是“盛夏”該多好?那樣,她真會將元尢當成弟弟看待,但可惜……雖然元尢對她很好,然而基本的三觀還是要有,善就是善,惡就是惡。
元尢見碩珍一直盯著自己,略有慌張,“碩珍?碩珍你沒事吧?”
葉琉璃收回視線,垂下眼,“沒什么,昨天和藍姐姐聊天到很晚,所以失眠了。”
元尢瞠目結舌,“和藍師姐聊天?藍師姐那般沉默寡言的人竟能和你聊天?”
是啊,阿藍就是不愛說話,葉琉璃整整用了十幾天才撬開她的嘴,“你難道不問問聊天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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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聊了什么?”
“藍師姐說,你們這些學縮骨功的易容人,是要……凈身的,”葉琉璃皺著眉,面色擔憂,“元尢,你凈身了嗎?”
元尢的臉瞬間就紅了,隨后又一片蒼白,“……還沒有。”
還沒有,就是說早晚會有。
“你害怕嗎?”葉琉璃又問。
“……”
“你也知道,宮中不少太監,聽太監說,凈身特別痛苦而且九死一生,很多人因為術后感染而死,你怎么辦?”
元尢的臉慘白一片,“我不怕疼,怕的是……”后面的話,尷尬得無法說出。
葉琉璃嘆了口氣,“可憐孩子,如果有人想閹了我兒子,我就和他拼命。”
“……”
葉琉璃面色認真,輕聲道,“元尢,我去和千面郎君拼命好不好?”
元尢吃驚地看向葉琉璃。
“就算凈身不會死,但好好的男孩子為什么要凈身?凈身后到底算是男子還是女子,難道當太監嗎?你知道什么樣的人當太監嗎?都是家中貧苦,不得不將兒子賣入宮中的,只要凈身,男孩子的一生便算是毀了!”
“……”
“元尢,我問你,”葉琉璃拉住元尢的衣袖下細得不能再細的手臂,“你現在開心嗎?你活下去的動力是什么?”
元尢面色慌張,“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喜歡現在的生活,近幾日的生活。”
“這幾日的生活便是普通人的生活,”葉琉璃沉下聲音,“實際上,在認識我之前,你便應該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樣吧?喜怒哀樂、有苦有甜。”
“……”
葉琉璃很想直接煽動元尢造反,但理智告訴她不能操之過急,“未來,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或者,你與千面郎君商量下,出師?”
元尢苦笑著搖頭,“我們沒有出師一說,師父對我們有養育之恩,我們便一輩子效忠師父。”
“也就是說,他養育了你們,你們的人生就是他的,是嗎?”
“是。”
“那你快樂嗎?”
“……”
“如果從開始,他便抱著利用你們、控制你們的心思來養你們長大,你們還感激嗎?還要用一生來回報他嗎?”
“……”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