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牛春花有了身孕,她娘就掛念的不得了,天天算著日子,要親自照料閨女生產,她娘就恨自個小腳,走不得遠路。
等到牛春花胎氣穩定,她娘就忙不迭的找人雇來車子,把牛春花接回牛家莊。陳老漢放心不下,也就跟過來。
就是這么巧,那幾天碰上了牛二發病,讓陳老漢兩口子每次回想起來都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牛二回來的那天晚上,牛春花剛吃過飯,她躺在床上休息,陳老漢和小舅子坐在外面,挑燈夜戰下著棋。
聽到屋后咋咋呼呼的鬧騰,小舅子嘟囔咒罵著,“這牛二又作什么怪?這樣的瘟神,不死在外面,跑回來做甚?”
直到后面動靜越鬧越大,哭爹喊娘的讓牛春花心煩難安,她便打發陳老漢去瞧瞧。陳老漢去了好一陣子,回來卻說牛二瘋了。
說是牛二回家后就口吐白沫,滿地打滾,有好心的鄰居上去扶,也被他咬傷多人。鄉親們看不下去,就把牛二捆了起來,又叫來他爹和他哥。
牛二被捆住了,可再怎么辦?誰也沒主意。
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難受,牛二止不住的嚎叫,嗓子眼里都是血。他爹沒辦法,又央求人去請郎中。
小舅子聽的稀奇,連呼老天爺有眼,平日里都怕那惡霸,沒想到他牛二也有今天,就跟著陳老漢返回去看。
進了后院,那牛二被捆在凳子上,兩腿還在不停亂蹬,鞋子都踢飛不見。他胳膊上的傷口撕裂開,滲出許多黃白粘稠之物,許是天熱化了膿,散發股股惡臭。
害怕牛二再咬人,鄉親們用破布塞住他的嘴,牛二的眼淚鼻涕糊滿臉,掙扎的很兇。
牛二帶著捆在身后的板凳亂滾,折騰了好一陣子才消停,最后他手腳不斷抽搐,竟然斷了氣。
院子里的人都很納悶,怎么牛二才幾天沒見就瘋了?雖說他是人人厭惡的混混,但看他那幅慘樣,鄉里鄉親的也覺得怪可憐。
約莫半個時辰,郎中來了,見是小閻王牛二,他抬腳就要走。牛老漢趕緊將郎中扯住,求他看一看。
郎中無奈,上前摸了摸脈息,沒好氣的說道,“深更半夜的,讓我來給死人看病!假閻王去見真閻王啦,死透了,趕緊準備后事吧。”
看來那郎中也沒少被牛二欺負,可是牛二再混,畢竟也是牛老漢親生的,到底是心疼。牛老漢問道,“二子這是什么病?”
那郎中問清了前后因果,猜測道,“瞧這傷口感染的厲害,發病也迅急,像是得了癲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