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人都怕張財主,縣令都得給三分面子,那海大槳更是惹不起。海大槳只求送點東西,讓這事大化小,小化了,不要再追究。
海大槳看著那一籃子雞蛋,也有些不甘。他心想,這可不能都給你張小德,俺一凡也得吃兩個哩。
海大槳便挑出兩個大的,放在鍋里煮,留給一凡練完功吃。
“一凡,起來打坐哩?!?
海大槳來到床邊,他看了看一凡的手和鼻子,“逍遙道長說過哩,莫要荒廢時間,他回來還要檢查你哩?!?
鍋里的雞蛋還沒煮熟,就聽見外面咋咋呼呼的闖進來幾個人。
海大槳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張財主領著張小德,還有兩個店伙計,要來討說法。
“正想帶著這籃雞蛋看看小德哩。”海大槳陪著笑,拖了條長凳請張財主坐,“你看這孩子間的事,也沒個輕重哩,一凡這小子可真不懂事?!?
“哼!”張財主不拿正眼瞧那雞蛋,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
海大槳回頭大聲喊道,“一凡!你還不趕緊過來?!?
“是誰???”一凡揉著眼睛爬起來,看見張小德頭上包塊布,張財主滿臉的不高興。
張財主把腳踩在長凳上,他摸著碩大的肚子說道,“老海頭,這怎么是孩子間的事呢?
大人都干不出搬起石頭,砸腦袋的事哩!”
“別裝了!”一凡氣憤的說道,“張小德把我的鼻子都打出血,他頭都沒破!
揭開那布讓大家看看!”
張小德幸災樂禍的擠眉弄眼,海大槳苦笑道,“這,這,張財主您言重了哩?!?
“言重了?老海頭,我看小德被打的是挺嚴重。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把人打傷了,總得有個解釋吧?”
張財主斜愣著眼,示意那兩個伙計捉住一凡,“我知道那老道士對你們挺照顧,可再怎么著,都得講理不是,你說是不?”
海大槳慌了,急忙把他們攔住,“張財主,有話好好說哩,好好說哩。
您看,小德的醫(yī)藥費多少,我們賠就是?!?
“你們賠?老海頭,不是我說你,你有錢賠嗎?”
張財主叉著腰,趾高氣揚的說道,“這雞蛋我們可不稀罕!不過哩,我倒有個主意?!?
海大槳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張財主轉頭看著一凡,陰陽怪調的說道,“這兔崽子下手這么狠,若放以前,我非把他送到縣衙治罪!
但這次嘛,你賠一顆珍珠,這事就算了,我也就不追究。
要不然,我必然去找楊縣令,讓他做主,給個說法!”
話說至此,海大槳算是明白了。為富者不仁,就算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他張財主根本不吃那一套,不是一籃子雞蛋就能打發(fā)的。
海大槳想起逍遙子給的銀子還剩不少,大不了去買一顆珍珠,賠給張財主。
“行,只要人沒事,珍珠就珍珠?!焙4髽ба勒f道。
“對哩,這才是商量事的樣子嘛?!睆堌斨靼淹确畔聛?,又拍了拍手,“不過,老海頭,我還得提醒你,我可不要海水珠,那個我店里不缺。
你得找顆銅錢大小的淡水珠,記好嘍,淡水珠,不要拿錯嘍。
我店里的掌柜別的不敢說,眼力勁可不虛?!?
張財主帶著張小德頭也不回的離開,有個伙計還把那籃雞蛋提走了。
海大槳嘆了口氣,一凡委屈的叫道,“爺爺…”
“不怪你哩。”海大槳擺擺手,“鍋里有雞蛋,去吃吧,爺爺有辦法?!?
可海大槳能有什么辦法?
淡水珠雖說比海水珠常見,也便宜,但由于河蚌個小,所以淡水珠也比海水珠小許多。
海水珠還可以找采珠人買,銅錢大小的淡水珠其實很罕見,恐怕買都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