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勸慰花慕蘭,但他心里同樣慌亂,嘴上說著有辦法,其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一路走來,都是花滿城帶頭,雖然他有時嬉皮笑臉,但遇到問題,總是有主意。一凡也已經(jīng)把他當做大哥一般。
現(xiàn)在花滿城中毒生死未卜,一凡必須勇于擔當,做出決定。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思考著辦法。
附近還有石筍狀的柱子,一凡看到上面有東西爬出來,竟然又是一條肥蛆。原來那石柱子有洞口,不僅一條,還跟著爬出好幾條,這些石筍就是它們的窩。
“走,走,快走!”
一凡著急起來,花慕蘭緊張的問道,“我哥哥怎么辦?”
“桃園三結(jié)義,俺也聽過哩,那都是有情有義的大英雄!”
一凡深吸了口氣,又將花滿城背起來,“滿城救過我的命,不能丟下他不管,會被大英雄們恥笑。”
“一凡哥哥,謝謝你。”
花慕蘭抿了抿嘴,還是頭回這般客氣。一凡背著花滿城,吃力的碎步小跑,花慕蘭就跟在后面扶著,幸虧那些肥蛆蠕動著爬行,速度不快,追不上他們。
兩人不分方向的往前跑,看見那種石筍柱子就趕緊躲開。他們不敢停留,一直跑出去很遠,來到一片寬敞的空地。
“真跑,跑不動了。”
一凡放下花滿城,蹲地上喘著粗氣,那空地中間擺著幾排殘破的拒馬。一凡對花慕蘭說道,“歇一會,該是追不上來了。”
“沒有松明篝火。”花慕蘭在周圍找了一圈,“火把也快燒盡了。”
一凡從那些拒馬路障里扒出許多破爛麻繩和碎木頭,將它們堆在一起,又搬來幾根木頭架起來,再用火把點燃。
麻繩和木屑很容易燃燒,沒多大會,架著的木頭也被燒著,他們成功生起一堆篝火。
一凡把花滿城拖到篝火旁邊,看他全身僵硬冰冷,除了還能喘氣,沒有任何反應(yīng)。花慕蘭拿著水囊給哥哥喂水,喂著喂著哭起來。
“哥哥,你快醒過來,我好害怕。”
花慕蘭呼喚著花滿城,還把耳朵貼在他胸口聽,同樣很微弱。花慕蘭哭著叫道,“花滿城!你快醒過來啊!
我再也不惹事,害你挨板子,再也不搶你的東西了。哥哥!求你了!”
一凡心里也不好過,只是不停的安慰著花慕蘭。
花慕蘭哭累了,她坐在花滿城身邊說道,“其實平時愛惹事的是我,哥哥疼我,即便不是他的錯,也經(jīng)常往身上攬,為此挨過不少板子。
我總是有恃無恐,甚至幸災(zāi)樂禍,但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一凡哥哥,我心里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花慕蘭說著說著又哭起來,直到哭累了,趴在花滿城身上睡著了。
一凡見花滿城昏迷不醒,花慕蘭已睡著,他嘆了口氣,默默守護在旁邊。害怕自己也會睡著,一凡又站起來,思考著該怎么辦。
繼續(xù)走?還是回去?萬一再遇到那蝎子和肥蛆呢?
想了半天都沒頭緒,一凡焦急煩悶的錘了自己兩拳,干脆打坐起來。
篝火燒的很旺,木頭在劈啪作響,那火苗也隨著響聲跳躍,像是跳著某種神秘舞蹈。一凡的心境慢慢變的平復(fù),他盤坐著沉思入定,努力探尋起之前出現(xiàn)過的那團氣,什么也不想,只用心去感受。
很意外,一凡感覺胸口有什么東西在萌動,一點一點的飄逸出來,是它!
一凡有些激動,但他努力克制,耐心的等待,直到它聚成一團游走起來,才試著去引導(dǎo)。他全身放松,用意念去跟隨,就像以前放牛時,只是牽著引領(lǐng),而不與那牛較勁。
一凡雖然閉著眼,他卻模模糊糊“看”到了周圍的景象。燃燒的篝火,雜亂的木頭,躺在地上的花滿城,旁邊的花慕蘭,還有遠處那些無盡的黑暗,都在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