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管家嘆著氣,邊走邊說道,“老爺急火攻心,最近更是臥床不起,因此耽誤了唐掌柜。”
唐章納悶道,“我看吳員外身體一向硬朗,可是出了什么事?”
“唐掌柜,您有所不知,老爺這病是被少爺氣的。”
老管家停下腳步,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給唐章講起來,“少爺前些日子惹上一樁是非官司,那些人要訛一千兩銀子才肯罷休,不然就要他殺人償命。
老爺一時著急,就被氣的病倒了。”
“竟然鬧出了人命?”
唐章非常驚訝,雖說他來比奇王城這幾年,聽說過吳員外有個兒子不成器,經(jīng)常尋花問柳,惹是生非。
話說回來,富家子弟沉迷風(fēng)流快活的并不少見,但也不至于惹出來人命官司吧?
“咳”,“咳”。
里屋傳出兩聲咳嗽,吳員外披著羊皮夾襖,扶著門框走出來,“是唐掌柜來了啊,快屋里請,屋里請。”
老管家趕緊上前扶,吳員外又說道,“唐掌柜,您是有大本事的人吶,您給評評理,這是個啥世道?”
唐章進(jìn)屋坐下,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吳員外頹然說道,“都是那不孝子招惹出的是非,都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求助唐掌柜,請您出個主意。”
吳員外心思了半天,開口說道,“前幾天,那不孝子去紅喜閣里喝花酒,也不知道他發(fā)哪門子瘋,居然把那姑娘灌酒致死。
那不孝子被人關(guān)押起來,紅喜閣索要一千兩銀子贖回。
要是不給銀子,他們就要把那小畜生送到官府償命吶。
唉,這小畜生要是沒了命,我吳家可就絕了后吶。”
“紅喜閣?比奇客棧對過,那個鹽幫的風(fēng)月場?”唐章問道。
“正是那個。”
唐章納悶起來,“不對吧,紅喜閣在上次的販拐孩童大案中,涉嫌勾結(jié)邪黨,難道官府沒有將它查辦?”
“唐掌柜怕是有所不知,那紅喜閣是鹽幫的產(chǎn)業(yè),現(xiàn)任幫主杜晴晴以前就是青樓出身,她善于此道,所以規(guī)模越做越大,為鹽幫聚財無數(shù)。
前陣子,聽說紅喜閣出了事,也確實(shí)被官府查封了幾天,但最后只是罰沒些銀子,并沒有歇業(yè)。”
“我知道紅喜閣是鹽幫的,但他們不過是群商販組織的小幫派,靠著不干凈的銀子起了勢,怎的后臺還這般硬?”唐章感到不解。
吳員外嘆了口氣,擦著眼角說道,“唐掌柜,您平時不接觸那些,也難怪不了解。
我聽說啊,鹽幫雖然表面上是商販自保,但他們販賣私鹽,還經(jīng)營風(fēng)塵勾當(dāng),其背后的勢力,實(shí)際大的很吶。
和杜晴晴打交道的人,沒有不給她面子的。那杜晴晴貌美若仙,內(nèi)心卻毒如蛇蝎,平時最愛穿一身黑色男裝,還有個駭人的稱號喚作‘殺人跳舞’。
王城里流傳著這樣的話吶,‘寧舍黃金萬股,不惹殺人跳舞’。
唉,她們鹽幫有錢有勢,老百姓惹不起吶。”
唐章聽后,不禁冷笑道,“不過做的是私鹽和皮肉生意,還殺人跳舞,難道她三頭六臂不成?”
“杜晴晴有些本事,她為人陰狠歹毒,不知道從哪網(wǎng)羅來六個面若桃花,做事老練的女子做執(zhí)事。
她們長袖善舞,處心積慮,滲透依附了許多皇親國戚,達(dá)官顯貴,做其后盾。
前陣子的事應(yīng)該就是被人護(hù)住了,才不至于傷筋動骨。”
吳員外又說道,“唐掌柜,你說說,那不孝子栽在她們手里,除了拿銀子,還能有什么辦法?
一千兩吳家也不是拿不出,只是典當(dāng)?shù)赇佉残钑r日,現(xiàn)銀卻湊不夠手,以致誤了唐掌柜,還請不要見怪吶。”
“吳員外是水美酒店的老主顧,不必介懷。”
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