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子說的唾沫星子亂飛,天魔音上官小仙此刻也沒了笑容,她開口道,“唐右使,你休要被蒙騙了,吳有希本就是個浪蕩子,仗著家里有錢肆意妄為。
他如果是真瘋,我們倒能原諒,只是鬧出這事以后才瘋,恐怕是他故意裝瘋賣傻,妄想逃避懲罰吧?”
王敏求看看唐章,想不到這事變的越來越復雜。那上官小仙又說道,“杜幫主念著吳員外的面子,沒有將吳有希送官收監(jiān),如此也算仁義了。
你若信了那些瘋話,豈不是我們處處陷害,故意為之?
外人總對我們抱有偏見,覺得我們是風塵女,瞧不起我們,但我們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生意啊,婉兒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有錢人做錯了事,受害的人還要被質(zhì)疑,這是什么樣的道理?就因為我們做著下賤的事嗎?
哪個女人天生浪蕩?我們不也是被生活逼迫的不得已?難道我們是生而下賤嗎?就應該任由那些男人肆意欺侮嗎?”
上官小仙說出諸多心酸,眼淚也跟著滴落下來。
唐章見她言之戚戚,臉上浮現(xiàn)許多悲痛之色,似乎不像假話,也不由得思緒亂如麻,沒想到其中牽扯許多。
這件事如果想私了,那就得一千兩銀子,倘若公了,按照律例,吳有希說不定還得以命抵命。
唐章感覺吳有希和上官小仙,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王敏求焦躁起來,他抱怨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們到底誰說的是?
安婉兒都被埋了,我看不如把那仵作也叫來,大家一起對質(zhì)。”
“這事本就證據(jù)確鑿鐵板釘釘,你們怎么還糾纏不清了吶?
我紅喜閣客客氣氣的待你們,你們要看,上官執(zhí)事便讓你們看,該說的也說清楚了,還想怎的?”
那老鴇吊著嗓子吆喝起來,不管吳有希的哀求,又把那門鎖上。
“這般各執(zhí)一詞也難判斷,”
王敏求還沒說完,那老鴇就將他們往外趕,“你們要不就讓吳員外帶著銀子來,要不就等著到大牢里去找這姓吳的吧,我們就不留幾位爺了。
真是奇了怪,吳員外自己不來,找來幾個莫名其妙的人,難道紅喜閣就怕了不成?”
“不是吳員外請我們來,是我想來問問。”唐章見那老鴇撒起潑,但又找不到言辭反駁,忍不住搖了搖頭。
上官小仙冷著臉,只是搖著手中的扇子不說話,似有逐客之意。
唐章見狀嘆了口氣,對王敏求和孟姜春說道,“先回去吧,再作計較。”
三個人離開紅喜閣,都是毫無頭緒,王敏求很是郁悶,“這幫娘們牙尖嘴利,就怕鬧到官府上,咱們也說不過。”
“鬧到官府去,說不定對她們更有利吶。”
孟姜春難掩失望,他說道,“王雷與我交情好,我們都跟隨徐大哥多年,情同手足,他的死難說和鹽幫沒關系。
徐大哥之所以不便插手,就是因為上面壓力重重,這鹽幫不知道有多少人護著,恐怕動不得。”
“難道就沒辦法了不成,氣煞老夫。”
王敏求一腳把塊石頭踢出老遠,“只以為大幫會里是非多,沒想到這百姓家里也是亂如麻呢,還是老夫周游各地瀟灑自在。
我說唐兄,這,這還有必要查下去嗎?”
等他們發(fā)完牢騷,唐章停住腳說道,“你們不要灰心,上官小仙雖說言辭真切,但這女子年紀輕輕就做了鹽幫的六大執(zhí)事之首,必然有其能耐,我們不能因此輕視她。
還有,上官小仙的一舉一動雖然表現(xiàn)自然,卻是刻意如此,她在掩飾著什么。
我從細微里看出,她該是個身手不錯的修行者,既然咱們從正面查不出什么,那就從側面查。”
“唐兄,看來你已經(jīng)有主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