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匠搬來幾把生銹的柴刀,扔在火爐子旁邊,他嘆了口氣,“唉,都是過去的事了,就是可憐俺姑娘遭此橫禍,還有那小侄子馮斌,打小就聰明的很。”
“師父,馮斌!”花滿城聽到這名字,差點被嘴里的雞蛋噎著,怔怔的望向逍遙子。
逍遙子臉上也有幾分疑惑,安鐵匠停下手里的活計,悲切的問道,“道長可是知曉此事?那伙該死的山賊可是拿住了?”
“并不知曉,”逍遙子搖了搖頭,“老道前段時間查過一個案子,其中有個人犯也喚作馮斌,怕是重名了吧。”
“噢,是呀,天下這么大,重名的人可不多的很。”
安鐵匠指著門前擺放的那些兵器說道,“天下雖大,修行界卻有些勢微呀,知道老漢的修行者可不多嘍。
以往還有修行者找老漢打制兵器,這也許久不見來人嘍。”
“修行界確實不興旺,好苗子也少。”
逍遙子再次勸道,“安鐵匠,憑你的把式到哪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就白白在這浪費了?再說現(xiàn)在王城擴軍,也需用工匠,你就再考慮考慮。”
安鐵匠笑道,“都一把老骨頭了,走不動嘍。老漢打算讓二毛子能學多少就學多少,要是真待不下去,就讓他離開。”
“師父,我哪也不去。”那言語不多的小伙計抬頭說道。
“真來了半獸勇士,不走的才是傻子。”安鐵匠瞪著眼說道。
小伙計沒再吱聲,但他堅定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安鐵匠提來一包干饃,還有腌制的山菜,“老漢給道長準備些干糧,帶在路上吃,路途尚遠呀。”
“有勞有勞,這省了找吃食的功夫。”
逍遙子道謝接過,花滿城收拾好包袱準備出發(fā),有幾個認識的村民走出來送行。逍遙子向他們拱手說道,“你們多保重。”
師徒兩人從那倒塌的房子旁邊走過,院外幾棵枯樹,院里遍地野草,扔著幾個破爛木桶。屋門板也壞了,被扔在外面,風吹日曬的已經(jīng)朽爛。
花滿城問道,“師父,會是羅剎門的馮斌嗎?”
“不好說。”逍遙子也不能確定,“那馮斌販拐孩童,才落得大牢收監(jiān),他是咎由自取,不可饒恕。”
“就是,他們羅剎門活該。”花滿城也恨恨說道。
他們離了馮家村,一路往西走了很遠,路上出現(xiàn)幾塊大石頭,樹木在這里也變的稀疏許多。
逍遙子告訴花滿城,“再往前不遠就走出沃瑪森林了,岔路口那里有個大木樁。”
“師父,再走下去鞋底也要磨穿了。”花滿城抱怨路途遙遠。
逍遙子笑著給他鼓氣,“岔路口往南有王城的駐軍大營,往西是通往封魔谷的山谷。咱們已經(jīng)路途過半,往北不用一天便可抵達白日門關隘。”
好在這里路寬好走,他們很快找到那處三岔路口。逍遙子指著前面一棵橫倒的大樹,“看到那棵樹了沒?那就是標記,往北過了關隘,再有五六天腳程,就是白日門學院。”
“師父,可真夠遠的。”
那枯樹旁邊有小水坑,花滿城跑過去想洗把臉,他剛蹲下就驚叫起來,“師父,師父,水底有個骷髏。”
“骷髏?”
逍遙子緊趕兩步,看到水底果然有具骸骨,已經(jīng)腐朽的灰白。他猜測道,“這水坑不是法陣,或許是以前出征戰(zhàn)死的將士,埋在這里又被大雨沖了出來。”
逍遙子掘起坑邊的泥土,將那具骸骨掩埋起來,他說道,“這都是為保衛(wèi)人族而捐軀的勇士,讓他入土為安吧。”
這里遠離海灘,又讓人感覺悶熱起來,好在沒那么荒僻,偶爾還能瞧見一兩個行人。花滿城甚至看見了官府的差役打馬跑過,這才放下走在森林里的那份小心。
第天,花滿城遠遠瞧見一座高聳的瞭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