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鬼方擠出滿臉的褶子,笑著說道,“這些做不得數吶,來來往往的人恁多,誰能記得哪個是季風?
保不準這根本不是酒壇,只是用來盛放醬菜的,就算我姓方的熊心虎膽,也不干那傷天害理的事吶。”
花滿城冷哼道,“這些話你給官府上說吧。”
煙鬼方沒想到會因為這稀疏平常的壇子露出馬腳,這讓他有些慌亂。他猶自嘴硬道,“抓賊見贓,捉奸捉雙,可不要紅嘴白牙的誣陷人啊。”
一凡畢竟沒有十分確鑿的證據,確實不能因為兩個酒壇子就斷定季風上過煙鬼方的船,更沒法認定在他船上出的事。
“一凡,我有辦法了。”花滿城附耳低聲說道,“咱們先回去,晚上再作理會。”
在水美酒店里,花慕蘭不解的問道,“哥哥,咱們‘尨花花組合’不能鎩羽而歸啊。
如果那胖子說的是謊話,那就要用更多的謊來圓,只要刨根問底審問下去,他謊話越來越多,終將圓不下去。”
“小妹,這你就不懂啦。”花滿城嘿嘿笑道,“對待君子,咱們有君子之道,對付小人,咱們也得有小人之方。
白天人多眼雜,咱拿他沒辦法,只需等到了夜里,咱們就把那胖子捉來。哥哥我慢慢審問他,不怕他不說。”
“啊?哥哥,你什么時候學會這般手段?”
花慕蘭問道,“不過,那胖子會不會跑去報官?他認出了我,不會去給爹找麻煩吧?”
一凡點頭說道,“那樣確實麻煩,花伯伯本就管你們嚴。”
“你們放心,咱們白天可是離開了,那里的人也都看到啦。”
花滿城笑道,“晚上自然不能讓他知道是咱們,他也沒招。
看那胖子一副兇神惡煞的嘴臉,沒做壞事才怪。就算他有人撐腰,咱也不用怕。
這是哪?王城!
哥是本地人,有一百種辦法對付他。”
“你就少說大話吧。”花慕蘭笑道,“還不是逍遙長老能壓住,那咱們半夜去抓?”
“抓!煙鬼方心中必定有鬼。”一凡說道,“你看那個伙計驚慌失措的樣子,說不定季風真的被他捉去吶。”
煙鬼方狡猾,一凡他們也缺乏證據,花滿城想出來另外一個主意。對付心里有鬼的,那最好的辦法就用“鬼”治。
很多人犯都是如此,偽裝的比誰都好,叫起屈來比誰都響,而一旦被嚇破膽子,攻破了防線,那就是竹筒倒豆子,吐露個底朝天。
花滿城笑著說道,“就用鬼嚇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熊心虎膽。”
一凡、花滿城、花慕蘭打聽到煙鬼方的宅子,等到兩三更時辰就摸過去。因為煙鬼方實在太胖,為了方便拖運,一凡還推了輛雙輪板車。
車輪子“吱嘎嘎”的轉動,在寂靜的夜里有些刺耳。來到那宅子外面,三人蒙上面巾準備動手,里面傳出來幾聲狗叫,花滿城讓一凡和花慕蘭等著,他先去看看。
那院墻挺高,但根本難不住修行者,花滿城疾跑兩步,蹬在墻上一躍而過。模模糊糊能看出眼前是一片假山和花園,整片院子不小,瓦房也有七八間。
院子中間的屋子沒亮燈,靠近大門口有間柴房,從那門縫里透出些光,角落里還有幾只狗“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一凡踩著那輛板車,雙手趴在墻頭上接應。他看到花滿城潛入院子,先利索的解決掉那幾條惡犬,又敏捷的溜到里面。
過了一會,花滿城返了回來,小聲說道,“這胖子還挺趁銀子,院子不小。但是奇了怪,沒找到他!”
“跑了?還是去花天酒地沒回來?”一凡納悶的問道。
花滿城略一沉思,掉頭又往那間亮著燈的柴房摸去,來到門前試了試,那門并沒鎖。他推門而入,看見個老頭正打著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