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花家慘案,金吾衛和刑部查勘許久,但一直沒有進展,一凡甚至不抱什么希望。
官場歷來如此,單獨辦案都常拖拉,多部聯辦更是營私推諉。有功拼命攬,有過使勁推,這種不擔當不作為,早已是常態。
放在偌大的王城,花家慘案也不過是一樁案子,各類卷宗加一起,朝堂的案桌上不知積壓了多少。
即便被追問,他們只需搬出卷宗,歷數疑難懸案,托詞并非不辦,乃是案情復雜,人手短缺,外人自然無話可說。
百姓口中流傳著府衙勢利,說他們‘不見白,三不抬’。什么意思吶?銀錢不到,眼不抬、頭不抬、手不抬,徒呼奈何?
回到水美酒店,花慕蘭埋怨兩人怎么才回來,是不是又和那郡主相談甚歡?
“慕蘭,你還真沒說錯,是相談甚歡。”一凡笑著說道,“不過那是你哥,與我無關吶。”
花滿城說道,“家里進賊了,是一個厲害的武士,我們兩人都沒抓住。”
“有賊?”花慕蘭很驚訝,“什么賊這么厲害?”
“不知有何企圖,一凡說就是那日行刺之人。”
“那個女刺客?”花慕蘭摸起了命運之刃,“還等什么?再去追啊!”
“恐怕找不到了,那刺客輕身功夫極佳,跳出墻外便沒了蹤影,不知去向哪里。”
一凡讓花慕蘭不要急躁,他說道,“紹敏郡主幫你哥借來技巧項鏈,順利突破瓶頸,領悟到召喚神獸。
但即便如此,都未能打敗那刺客,她步法怪異,出手兇狠,感覺比尕娃都厲害。她也很清楚魔法師的弱點,近身纏斗,招式老辣,與其交手,我處處被動。”
“啊?神獸都敵不過?”花慕蘭更詫異了,“那此人戰力豈不是高過二頭領?”
“應該不如二頭領。”
花滿城搖了搖頭,“召喚神獸需要耗費大量靈力,剛開始我沒想那刺客兇悍,只是順手召出白骨骷髏。
家里都被翻遍,那刺客肯定在找什么,被我撞破才急于脫身。只是我想不通,既然要逃,她又為何再次行刺一凡?”
一凡若有所思,他猜測道,“慕蘭,你這么一說,那人招式步法,還真和二頭領幾分相似,莫非他們之間有什么聯系?”
“如果有聯系,那肯定是暗修羅!”花滿城說道。
“算了,管她是誰,擒住了再審問。”
一凡說道,“慕蘭,我們剛才商議過,你哥想再等等金吾衛的消息,但我覺得他們找到隱世高人的希望不大。
你哥已領悟出召喚神獸,咱們不如直接去封魔谷,你覺得呢?”
“師父讓在城中等待,無非是擔心咱們的安全。”
花慕蘭想了想說道,“那些隱身高人都能斬殺觸龍神,肯定也不怕虹魔教主,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就算金吾衛找到他們,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
咱們當初以一月為限修習功法,既然哥哥成功領悟召喚神獸,就能獨當一面,再空等下去也沒必要。
要不這樣,你再去太極宮問問?如果還是沒消息,咱們就走,不能讓師父他們小瞧了。”
“行,那就再去問問。”花滿城同意,“倘若金吾衛仍沒消息,咱們就出發,不要耽誤了時機。”
穿過東西大街,觀光河道里的荷花衰敗了,但結出來飽滿的蓮蓬,如果挖到河底,想必那些蓮藕也粗壯緊實。
只看到春花秋實,夏雨冬雪,誰又想到一季復一季,一年復一年,怎一個‘快’字了得。
來到禁軍大營,行至太極宮前,門前值守的軍士笑道,“有幾天沒見到你們吶,林都尉看起來都輕松不少。”
“勞煩軍頭再去通報,我們確實著急,久等不得。”花滿城拱手說道。
那軍士上前,拍幾下虎頭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