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告訴李驥,郝法曹召集了典獄和幾位捕頭議事,說是最近城內(nèi)搶掠多發(fā),要嚴(yán)加巡防力度,穩(wěn)定治安。
花滿城以為事情不好辦,李驥反而輕松下來,“哦?郝兄在?那倒好說咧,我去瞧瞧。”
走進(jìn)監(jiān)牢,里面不小,外面的房間用來公辦,擺著幾張桌子,六七個人坐在那里,旁邊還站著許多捕快。再往里是一道隔墻,墻上有門,被牢牢鎖著,想必后面便是牢房。
桌前那人便是法曹參軍事,左右兩邊是典獄和捕頭,李驥抱拳說道,“郝兄,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原來是李兄弟,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咧?”郝法曹站了起來。
李驥苦笑道,“沒事不敢叨擾郝兄,今日崔捕頭拿了老丁,我心思若沒什么事,就將他放了吧。”
“哦?怎么回事?”郝法曹回頭問道。
那崔捕頭站起身說道,“郝大哥,丁老頭狗膽包天,居然追趕太守叫罵,幸虧大人沒怪罪,不然又有好看。”
“這個丁老頭!”郝法曹面色不悅,又問旁邊的典獄,“他都進(jìn)來幾回了?怎的還破罐子破摔咧?”
那典獄也是一臉的無奈,“誰說不是咧。”
“當(dāng)時碰見李校尉,本來就是教訓(xùn)一下,不想拿人。”
崔捕頭說道,“可丁老頭不知好歹,目無法紀(jì),說話也極難聽,還說監(jiān)牢管吃管住,我干脆將其拿來,聽郝大哥定奪。”
“郝兄,老丁并非滋事。”
李驥解釋道,“前陣子大軍入城,他被人奪了房屋,幾次奔走都沒人管,被來回推急了,才致如此。
兄弟分管封魔城防務(wù),城中的糾紛也能說兩句。不如兄弟帶著他,去看看是哪營的軍痞如此囂張,給他們點(diǎn)顏色看看,也省的城內(nèi)多事。”
“那更好咧,有兄弟維持治安,也是幫哥哥的忙。”
郝法曹點(diǎn)頭說道,“不過,你得管教管教那刺頭,沖撞太守那可了得?倘若大人追究,誰也扛不住啊。
最近啊,真是亂糟糟的,搶錢財?shù)模瑩尲Z食的,糾紛斗毆的,你看看里邊那些人,都是新近捉來的。
非常時期,各處戒嚴(yán),可別讓丁老頭再犯事,牽扯到誰也不好看。”
“曉得咧,多謝郝兄。”
郝法曹讓李驥跟隨典獄去提人,轉(zhuǎn)身繼續(xù)和幾個捕頭商議城內(nèi)治安。李驥和花滿城跟著典獄往里,進(jìn)了那道門,響起一片叫屈聲。
花滿城看到兩個牢籠,里面?zhèn)€個手鐐腳鐐,想必是重刑犯,外面的只是被關(guān)押,手腳并無刑具,想必是輕犯。
再往里還有一堵墻,同樣有門鎖著,或許還有囚室,用來關(guān)押女犯。
看到典獄,籠子里的人紛紛靠上前叫道,“行行好咧,給點(diǎn)吃的。”
“放老子出去,老子沒犯法!”
旁邊負(fù)責(zé)看守的獄卒掄起皮鞭抽去,不住的喝罵起來,“都消停咧!該死的狗東西!”
周圍餿臭熏天,牢籠前面就是刑訊之處,有溺刑的水池,有烙刑的炭盆,有杖刑的板子,方桌上面有鐵鏈、尖刀、拶指,墻角還有兩抬木驢。
這些刑具用上,不怕人不招供,還能當(dāng)著眾犯人的面,起到殺雞駭猴的作用。
典獄一通找,發(fā)現(xiàn)丁老頭坐在外面的籠子角落,還在與人說話。瞧見來人是李驥,他才大笑道,“李驥,你還說到做到咧,來撈我的?”
“不撈你撈誰?快走吧,你還賴這里咧?”李驥見丁老頭不起身,郁悶的催促道。
“還別說,前幾天我就沒想到咧。”
丁老頭站起來說道,“被人奪了屋子沒人管,早該來這咧,起碼有幾根稻草當(dāng)被,有人說話解悶,比蹲在街頭挨凍強(qiáng)啊。”
“得,您老繼續(xù)睡在這咧,城中物資已經(jīng)開始分配,沒你們吃的。”典獄冷哼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