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并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只是那種有異物卡在自己肉里的感覺，讓顧紀明很不自在。

在爬出地窖時，多次想強行破開傷口，取出子彈。

好在，這一次他是理智的。

最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金色的閉眼地藏王，冷笑

“就算是地藏王，也壓不住你們所犯下的惡。”

聽見耳邊傳來的依稀警車聲。

顧紀明知道，警察現在應該是在封鎖此地，若不現在離開，怕是有很多的麻煩。

才走不遠，就看到蔣海平依靠在一顆樹旁。

蔣海平抽著煙，抱著肩膀，輕語道

“連你也會被搞得如此狼狽。”

顧紀明蠻強擠出一個笑容，任由過來的蔣海平將自己背起。

趴在蔣海平背后，身體的狀態，讓顧紀明再一次感受到死亡的來臨。

即便如此，顧紀明還是強打精神，用盡可能清晰的聲音問道

“家里不是應該什么都知道的嗎？為什么會讓這樣的黑虎幫存在？”

蔣海平看著四周，小心的避開警察，輕聲說道

“誰都不是神，所以，才有我們這樣人的出現，并不單單是因為hre實驗。黑虎幫只能說是一個意外，或許還有很多這樣的意外。”

“哦~？”顧紀明不解的睜開一只眼睛，整個身子也往上挪了一點。

蔣海平將他的腿抓牢，又說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停頓了片刻，失聲笑道

“哈，我一只以為你是一心想著如何復仇的人，沒想到你還會因為別人的事……這么拼。”

顧紀明再次趴在蔣海平的背后，熟悉的溫暖，讓他仿佛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張子豪。

同樣漏出一個笑容，在意識的最后，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是軍人，在任務面前，其他的事，都是其他。

我要對的起，這一身軍裝……”

蔣海平抽動了一下鼻子，起初讓顧紀明出來，本來是打算他有更多的時間，去調查藥的事。

他也可以從中獲利，沒有任何風險的救助母親。

但如今聽顧紀明這一句話，內心深處不由的唾罵自己。

背著顧紀明一路前行。

就在蔣海平曾經過的一處地方。

走出來一個身穿警服的高大男人。

男人走出盡沒有一絲聲響，包括他破人的氣息都能完好的隱匿于夜色之中……

男人望著顧紀明的背影，一滴淚水出現在他的眼角。

他摘下他的帽子，輕聲而又欣慰的自語

“大哥……你的兒子……長大了……而且比你還要優秀，比起當年那小瘋子，也相差無幾……”

……

不知過了多久，顧紀明在輕聲呼喚中醒來。

他瞇起眼睛，看著依舊漆黑的夜空與街景。

唯有一絲光亮的招牌，成為他唯一的指明燈。

看著宛如形如走肉般走進旅館的顧紀明，蔣海平收起心中的所有情緒，轉身離開……去往他該去的地方。

那個地方或許是一條不歸路，但是那里有著屬于軍人的榮耀。

放下心中的包袱，就如顧紀明所說的那樣——既然是軍人，那么，就要對的起，曾穿過的軍裝……哪怕他們的訓練，在別人眼里就如兒戲。

……

顧紀明進入旅店，在迷人的安魂香下，終于是恢復了一絲自我意志。

捂住已經不再淌血的腹部，艱難的來到吳騰飛的房間，敲了幾下門。

可門內沒有一絲動靜。

又敲響周娜娜的門，結果同樣是沒有動靜。

此時的顧紀明，已經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可能只要自己意識稍微不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