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著緩慢勻速行駛的東方列車進入奧地利邊境后,雄偉壯麗的阿爾卑斯山逐漸進入視野。
在傍晚的余暉下,那些依次經過的綠草牧場和巖石山峰都被染成了金黃色,一一在窗外成為逐漸遠去的景色。
飾有花卉浮雕玻璃板的cted’azur餐車,營業時間是從傍晚六點半開始。
到了現在,時間不過將將七點,便已是座無虛席,一片歡樂的宴飲勝景。
纖塵不染的潔白桌布與餐巾,被巧手的侍者疊得一片花團錦簇。
瑩亮的玻璃酒杯,注入紅如寶石貨醇如黃玉的葡萄酒。
水晶般澄澈的玻璃水樽,和香檳酒瓶上的銀質瓶蓋,它們晃得人目不暇接。
菜品也并不簡單,食材講究時令,每路過沿途站點,廚師都會添置一些新鮮食材。
牡蠣,意大利醬湯,綠醬蠑螺,野雞,城堡蘋果燉牛肉,野味肉凍,來自布列塔尼的龍蝦,來自圣米歇爾山腳下的羊羔肉,沙拉,奶油巧克力及各式甜點,由君任選。
別說從車窗望外看去,透過自己的燈光反射的虛影,有太陽西沉的壯麗景色相伴左右了。
哪怕沒有車窗外那令人心動的美,這里也和巴黎的高檔餐廳沒什么區別了。
而這樣優質的美食美酒,再配以優雅的鋼琴伴奏。
哪怕是火車遇到軌道拐彎的時候,有些車廂里會產生細微的“嘎吱聲”和些許顛簸,都不甚明顯了。
實際上除了音樂,車廂里尚能聽見的,也就唯有衣冠楚楚的乘客們用餐時笑聲、輕語聲,以及香檳酒杯清脆的碰杯聲了。
真不愧是所有旅客最期待的晚宴時光,堪稱人間旅行的極致享受。
但僅有這些,仍不算完美。
真正的完美,應該是如此的幸福,能有心意相通的人陪伴左右,一起分享才是。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趟旅行,卓群就遠要比上一世,自己獨自體驗來得幸福得多。
因為他的對面正有一位絕世佳人相陪,而且是完全可以袒露內心最隱秘部分的伙伴。
“……我試過了,樊紅不肯來。晚餐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吃了。她還在生你的氣,怪你讓她中午出了丑。”
選擇了一件霧霾淺藍色薄紗綢緞長裙的貝璐,畫得是淡淡的日常妝。
除了一對簡單的珍珠耳環,沒有帶任何首飾。
這樣的樸素裝扮下,讓她的臉有了一抹無邪而清純的神情。
比起濃妝艷抹的歐洲美女,反而更顯可親和迷人。
卓群為此深感賞心悅目。
再考慮到這位又是剛剛再度奪得戛納影后的大明星,很少在人前顯露出這種本色的形象來。
他就更不禁要感慨起人生際遇之離奇來。
所以一時間竟有點失神,竟然忽略了與貝璐進行對話的內容。
“你說什么?對不起,我……沒聽清。”
貝璐淡淡一笑,并無介意。
“我說樊紅生你的氣了,晚餐她會在包廂里吃。我認為你最好跟她道個歉。她的脾氣很直,為這件事恨你恨得牙癢癢,也許會找機會讓你吃苦頭的。”
“啊,這就生氣了?我不告訴她有送餐服務的事兒,其實只是希望她能夠發現自己的美麗的一面。再說了,她穿上你的裙子明明很漂亮啊。這事兒你總不會不管吧?”
“我幫你解釋過了,可沒用,樊紅認為你是在戲弄她。我還能怎么辦呢?這畢竟是你們的私人恩怨,我不便插手。只能勸你一句,好自為之吧。”
“哎?我怎么覺得你推脫得這么干凈,倒像在煽風點火、幸災樂禍呢?好吧,我不會讓你看笑話的,一定會哄好她的。”
“哈哈,你就這么有把握?你以為自己是大情圣嗎?”
“不,我的意思只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