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個人空間的姜荼很安靜，沒說話也沒做別的，坐在屋子外的臺階上怔怔出神。

一一給她遞的茶她也接了，但是沒有喝，只是捧在手里。

“顏夕。”

“我在。”

“我好像體驗到了一種很甜的感情。”

“或許，是人們追求的愛情。我大概喜歡上了一個人……”

“喜歡有很多種，姜姜能確定是關于愛情的嗎？”顏夕問道。

喜歡上了一個人就喜歡上了一個人嘛，還能喜歡誰，不就是喜歡上了洛希這號大魔王嗎？

說起來，洛希可不是人。

姜荼手里捧著一一給她泡的水果茶，只是笑，沒有回答顏夕的問題。

“姜姜，記錄系統給你簽收了一份禮物，注意查收。”001的機械聲音聽起來也有幾分可愛。

具象化的光屏是筆記本電腦的外觀，選擇解壓那份來自世界意識的禮物后出來了一個文件夾，打開后看到里面的內容是幾張照片。

姜荼喝了口果茶，心情有些不平靜，猶豫了一下才點開第一張圖片。

星斗森林內圈核心地帶的生命湖畔，純白的巨虎側頭看向左前方，黑發白衣的少女捧著幾枚深紅果實自樹林走出，它燦金色的瞳中似落入了陽光。

第二張，夕陽西下，天空呈現橘紅色，火燒云連綴著連綿山峰與天際，少女摟著白虎的脖子，笑容多明媚，白虎的眸中映著世間最動人的景致。

第三張，少女架起了火堆烤魚，夜空中星子閃爍，天空是深邃的藍色。白虎站在火堆不遠處，眼中有躍動著的明亮溫暖的火焰。

第四張，擁有燦金眼眸的少年展開雙翼，收起時，滿天焰火在他身后綻放，焰火和他都在少女的眼睛里。

第五張，梧桐樹下，少年倚樹而坐，低頭看枕著自己腿安眠的少女，笑容淺卻溫柔。

第六張……

第七張，穿墨綠色制服的少年和少女并肩而立，站在了為榮耀而戰的比賽臺上。

第八張，黑魘侵蝕大陸，血色天空，暗色彌散，人群最前方，是一個嬌小的身影。

第九張，相思斷腸紅的虛影前。滿身血污的白虎低下頭用腦袋蹭了蹭那朵即將消失的花，眼睛中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這些……是什么……”姜荼伸手去觸摸，只感受到了屏幕的冰冷。

“這是世界意識截取的記憶輪廓。”顏夕輕聲回答。

能感受到姜荼的情緒波動，現在的姜荼情緒很不穩定。

記憶輪廓嗎，難怪……難怪那么真實。

植物的香氣、濕潤的空氣、陽光的暖度，還有那樣真實的笑意。

姜荼已經經歷了幾個任務世界，對世界意識這樣的存在已經有了比較深的了解，收到過世界意識的禮物，還是第一次知道記憶輪廓也是能夠截取的。

“顏夕，我的記憶輪廓，可以截取嗎？”

“只要神識足夠強大，不在封禁區域的記憶，取得許可就能進行截取。”

“截取記憶輪廓……”姜荼對在斗羅大陸世界經歷的那些事情都還記憶明晰。

那本來就是她熟悉的世界，也是她待的時間最長的世界，從幼年到成年再到最后的獻祭，其中是她從懵懂到知道身份再到認真思考是否為這個世界付出積累下的所有的漫長過程。

最后她的選擇是獻祭自己，救回白虎，她也做了自己曾經最不喜歡的事情，也終于懂得那種不顧一切的心情。

姜荼坐在個人空間的房子大門外，大片的向日葵色彩鮮艷。

伸出了左手，手指纖長，手背上有道傷口正往外滲血。

“現在算是扯平了吧，我不怪你了。”姜荼低喃。

按理說她是不會受傷的，一個意識體而已，進入任務世界用的也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