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二皮溝奉恩賑濟的消息傳的很快,據(jù)聞龍顏大悅,陛下親臨二皮溝,那天子門生陳正泰轉(zhuǎn)眼之間,竟敕了縣公爵位,如今天下承平,這等事卻已稀罕了。
飯山縣公府,一場蝗災,令這郝家也變得忙碌起來,飯山縣公郝相貴急匆匆的去城外巡視自家的莊子,看看這莊稼還能不能救回來一些,只留下他的兒子郝處俊在家讀書。
科舉在即,一切以考試為重,家里的事就別管了,呆在家里讀書要緊。
不過此時,郝處俊卻得了一封書信,是從二皮溝來的,自己那位在禮部搶注了的恩主,居然邀請自己去二皮溝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商量。
郝處俊不禁想,請我去是為何?
是想見一見自己,轉(zhuǎn)圜一下關系吧。
這件事是否和父親商量一下才好。
可細細一想,這陳氏雖是可惡,可畢竟名義上是自己的恩主,若是不去,實在有礙自己的名聲。
索性叫人備車,一路到了二皮溝,便見此地到處都充塞了流民,說來奇怪,這里的蝗災并不嚴重,空中極少有蝗蟲的痕跡了,更多的卻是黃土漫天。
遠處,便見一個簡陋且臨時修建的門牌樓,唯一令人眼前一亮的乃是一個巨大的匾額,匾額金光閃閃,拓書‘皇家二皮溝大學堂’。
見了郝處俊來,早有一個叫陳福的人迎了郝處俊進了這臨時搭建的宅邸。
里頭一切都很簡陋,門前倒是有幾個人高馬大的禁衛(wèi),郝處俊見多識廣,見他們的甲胄,好似是東宮的扈從。
等進了大堂發(fā)現(xiàn)來的不只自己,還有八個綸巾儒衫的讀書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不解的樣子。
過了片刻,便見李承乾一身蟒袍,背著手興沖沖的來,身后跟著一個同樣的少年郎,面目俊秀,嘴角總是微微揚起,帶著親切的微笑。
“孤乃太子。”李承乾坐下,一副嚴厲的樣子。
郝處俊等人大吃一驚,忙是見禮。
李承乾依舊板著臉不吭聲。
陳正泰笑吟吟的道“來的都是客,大家不必緊張,哈哈,你叫郝處俊是不是,還有你,叫李義府,是嗎?來了這兒,不要拘束,就好像自己家一樣。”
陳正泰的熱情打破了這堂中的凝重氣氛。
李承乾依舊虎著臉,坐在那不吭聲。
陳正泰隨即道“這科舉在即了,我一直都發(fā)愁,只恐你們不能好好讀書,耽誤了考試,所以此次請你們來只為一件事。你們既要讀書,不妨就在這學堂里讀吧,這里雖是暫時簡陋,卻也清凈。來來來,陳福,取我東西來。”
陳福立即取了一份份紙來,攤在郝處俊等人面前,郝處俊低頭一看,這紙上寫著‘入學契’三個字,郝處俊心里頓時警惕起來“入什么學?”
“入這皇家二皮溝大學堂呀。”陳正泰道“好歹我也是你們的恩主,算給我一個面子,在此簽字畫……”
郝處俊臉色蒼白,心說我飯山縣公之子,家里有的是藏書,還需入你這學“什么皇家二皮溝,我不曾聽說過,我才不入什么學……”
其他讀書人紛紛暗暗點頭。
啪!
這時,一直虎著臉不做聲的李承乾突然拍案而起,厲聲道“好啊,父皇欽賜的皇家大學堂,你居然說什么皇家二皮溝,你這是不將父皇放在眼里。陳正泰,你別攔著孤,孤早看這幾個讀書人不順眼了,今日不當場將他們杖斃,孤便不配做這太子。”
說著跳將起來,握緊拳頭,如猛虎下山一般,便到了郝處俊面前,郝處俊嚇得臉色蒼白,一時竟是懵了。
陳正泰頓時也緊張起來,一把將李承乾攔腰抱住,大叫道“太子殿下,打人干什么,打人是不對的,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你將他們打死了,皇帝是要罵你的。”
郝處俊這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