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泰再三思量,還是召了幾百人,拿著各種武器尋到了那少年人。
卻見泥地里,數十個漢子躺著一動不動。
看著好像死了。
陳正泰嚇了一跳,這是驚天命案啊,慘啊,一下子二皮溝戶籍死了幾十個壯丁。
再見一少年人,正坐在一旁的樹樁上,此時,他取了包袱里的蒸餅,正大快朵頤。
陳正泰怒了,真是豈有此理,大唐是有王法的地方。
你殺了這么多人,你不虧心嗎?
躺在地上猶如死人的漢子們,此時眼睛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線,看著陳正泰帶人來了,便都突的一個轱轆翻身而起,然后紛紛原地半血復活,一個個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請公子做主。”
陳正泰見狀,這才放心了一些,噢,敢情這些家伙是在裝死啊。
二皮溝因你們而恥辱。
陳正泰臉有些掛不住了,這數十人,個個都是鼻青臉腫,一看受的傷都不輕。
陳正泰上前道“我乃東宮右庶子、鄠縣郡公、二皮溝驃騎府將軍陳正泰,誰敢在這里造次。”
這少年本是一副有膽你們就來的桀驁不馴模樣,可聽到陳正泰三字,愣住了!
卻見少年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吃了一半的蒸餅包了起來,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收入行囊,這才起身走向陳正泰!
陳正泰口里要叫,都來保護我。
這少年卻已行禮“某乃薛禮,奉命來此投將軍,將軍在上,薛禮有禮。”
薛禮……這不就是薛仁貴?
陳正泰有點無語。
看著這少年眉目清秀的樣子,可是一言一行都是有板有眼,身上還背著一口刀,有點嚇人。
陳正泰這才知道,這葉公好龍是什么意思了,像這樣的人中‘呂布’,聽他的大名,固然是如雷貫耳,可真正見了,卻不禁有點膽寒。
既然不能兇巴巴的對他,那么就只好換一種方式了。
陳正泰微笑上前,抓著薛禮的手道“哈哈哈,原來是你,仁貴啊,本將軍可是日夜盼著你來啊,想不到你這就到了?你看看你,一路風塵仆仆的,一定很是辛苦吧,無妨,無妨,來了這里,就是回家了。”
果然還是少年人,一聽這些話,薛禮便露出了慚愧之色,他看得出自己打的人和眼前這位陳將軍有關系。
當然,他一開始是沒有心理負擔的,打了也就打了,在河東的時候,我哪天不打人?
要怪只能怪他們自己,誰讓他們不通報陳將軍的名號?
可現在陳將軍如此禮賢下士,而自己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草民而已,陳將軍如此殷勤,反而顯得自己很無禮了。
他立即慚愧的認錯“是某萬死,原來打的竟是將軍的莊戶。”
陳正泰連忙和藹可親地笑著道“大水沖了龍王廟嘛,沒有關系,都是一家人,不知者不罪嘛,來,來,來,快讓人殺豬烹羊,今日設宴,為小薛洗塵。”
這樣說來,薛仁貴就更慚愧了,他道“將軍,某初到此地,是奉有都督府軍令,能否先到驃騎將軍府先應了卯再說?”
陳正泰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尷尬,而后睜眼道“這個……驃騎府啊……還沒建好呢,應卯?你拿文書來,我畫個圈就是……”
薛仁貴“……”
他本是熱血少年,一聽都督府征召,就興沖沖的來了,可哪里知道……還有這樣的操作?
驃騎府都沒建好,你叫我來做啥?吃干飯?
陳正泰當然不會讓他吃干飯的,一大桌的菜,有雞鴨,有豬羊,唯獨就沒有干飯。
薛仁貴一看這些酒菜,眼睛都直了,一聲不吭,隨即便開始大快朵頤,吃的酣暢淋漓!
他胃口極大,菜量驚人,幾斤肉下肚,再吃了一碗湯,才摸了摸肚皮,覺得自己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