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論李世民如何去琢磨,雖覺得好像有悖常理之處,可至少……現實中發生的事,總是讓人匪夷所思。
幾乎所有掛牌的股票都在漲,緊接著,一個個的新股開始掛牌,而每一次認籌,也幾乎沒有落空。
老祖宗們并不比他們后世的子孫們要愚蠢。
他們學習新的東西,比他們的后人還要快得多。
尤其是能掙錢的東西。
起初的時候,大家還在想著,這東西的原理是什么。
又或者,有人在拼命的琢磨,每一個上市作坊的基本面如何。
后來……這群聰明人發現,好像瞎琢磨這個沒有意義,因為股票都會漲的,與其成日研究這個,還不如趕緊搶股。
李世民也發現,自己越琢磨這個,越迷糊,便將陳正泰召來“這股票到底有何用處,只是讓人出借錢給人辦作坊,既然辦作坊,為何二皮溝不自己辦,二皮溝缺錢嗎?”
“缺。”陳正泰很認真的回答。
李世民“……”
“恩師……認為,二皮溝的錢,能辦多少作坊呢?哪怕是可以辦十個,一百個,可若是一千個,一萬個呢?”陳正泰隨即又道“何況,作坊哪里有這么好辦的,畢竟這東西,現在肯定掙錢,可是將來,終究是有贏有虧,二皮溝只要把握住一些命脈,尤其是宮中,要握住布匹、鋼鐵這些重要的物資,其他的物資,自然是群策群力才能興盛起來。”
李世民瞥了陳正泰一眼“你可是答應了,物價會給朕穩住的,若是穩不住,朕不饒你。”
陳正泰詫異道“學生不是說了,已經穩住了,怎么,難道恩師一點也不相信學生?”
李世民覺得匪夷所思。
他實在沒看到陳正泰有什么操作“你說現在?”
“自然是現在,恩師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查訪,若是學生有一句虛言,天打雷劈!”
李世民滿是狐疑“既如此,將戴胄他們召來。”
很快,戴胄等人便被請了來。
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也來了,這樣的熱鬧,他們不想錯過。
因為他們記得,三日之期,早已過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戴胄,又看一眼陳正泰“這賭約,可還算數?”
不等陳正泰回答,戴胄急切道“陛下,當然作數,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豈有不作數的道理。”
戴胄其實算是難得清貧的清官,他的家世,早已敗落了,雖然他有固執和傲慢的一面,可他的官聲,卻一向不錯,可以稱得上是清廉自守了。
這民部尚書,乃是一等一的肥缺,若不是因為戴胄清廉,此次犯下了這么大的錯,李世民早就將他收拾了。
陳正泰承諾,若是輸了,便奉上三萬貫錢。
此時戴胄深知壓住物價不易,自然而然,也就不相信陳正泰三日能壓住。
而且戴胄不傻,這幾日都在盯著陳正泰,得知陳正泰從未離開過二皮溝,心里更是松了口氣,他現在已不再相信身邊的那個官吏了,這些報喜不報憂的家伙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因此,雖然外頭有許多傳聞,他卻一點都不相信,只認死了,陳正泰要輸自己三萬貫錢。反正陳家的錢……贏了也不燙手,算不得是貪贓枉法,還真不如給自己花呢。
李世民隨即看向陳正泰。
陳正泰道“恩師,學生自然認為是算數的。”
“好。”李世民這幾日想了許多,他意識到……單憑從前的老辦法,已沒辦法治理天下了,此時……他想看看……陳正泰的新辦法“既如此,你們隨朕擺駕崇義寺,是非如何,一眼便知。”
戴胄立即道“遵旨。”
他隨即瞥了陳正泰一眼……心里想,這個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三省六部都做不成的事,他三日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