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就有人愿意花錢去買宅子啊,你自己也曉得他們拮據。”
陳正泰笑了:“這個容易,有錢的,自然得了咱們的優惠,拿個六七成的錢,就將宅子買了。沒錢的……可以轉賣給別人嘛,多少人急著在二皮溝買房產呢?許多商賈,他們時常要去交易所,還有掮客,從長安去交易所多麻煩啊,這牌價瞬息萬變,耽誤了一個時辰,不知耽誤多少錢。給他們六七成的折扣,他們九成轉賣給別人,這不就是實打實的錢了?”
陳正泰頓了頓,又道:“師弟,做人要善良,尤其是對自家人,你是東宮之主,不曉得下頭人的難處,若是做太子的,尚且都無法體諒下頭人,那么將來做了皇帝,又怎么給天下人恩惠呢?這賬,我算好啦,這東宮各自有自己優惠的面積,便是東宮里的狗,啊不,狗就不必啦。便是這斟茶遞水之人,也都有份。如此一來,大家都有實惠!”
說到這里,陳正泰露出了遺憾之色,幽幽地道:“哎……其實我想發錢來著,可惜發錢不合規矩,就只好如此了。”
站在一旁的文吏覺得暈乎乎的,另一邊的宦官,竟也覺得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們死死地盯著李承乾,想李承乾的答復,他們感覺心臟已經猛跳得厲害,等待總是最磨人的。
李承乾則是哈哈一笑,很是豪邁地道:“反正都由著你就是。”
陳正泰卻道:“我先拿出一個章程來,務必要使咱們東宮上下都有恩惠。只不過……這事我還做不得主,想來便是你也未必能做主,凡事要講規矩,到時送至李詹事那里,給李詹事過目,想來李詹事會體諒大家的。”
方才聽著太子算是應承下來,身旁的宦官興奮得都想歡呼了,可一聽到李詹事,這宦官的臉便黑了,另一邊的文吏更是如死了NIANG一般,垂頭不語。
李承乾道:“好好好,你看著辦,走,和本宮去玩……”
陳正泰搖頭:“不玩,我先將這頭等大事辦了,下午再說。”
看著陳正泰無比認真的樣子,李承乾沒法子,便道:“好吧,你忙吧,那孤回去睡個回籠覺得了。”
……
李承乾失望的出了詹事房,幾個宦官小心翼翼的跟著他,李承乾回頭,見幾個宦官都走的慢,竟好像有心事一般,沒有追上來,于是駐足原地,罵道:“幾個狗奴,都在想什么,這樣心不在焉。”
“太子殿下。”那隨侍的宦官快步跟了上來,道:“奴……奴有事要稟告。”
“稟告什么?”
宦官小心翼翼的看著李承乾:“太子殿下,奴聽說……李詹事近來對殿下多有怨言。”
李承乾一副完不在乎的樣子:“有便有。”
“李詹事上一次……上一次好似向陛下的奏疏里……”
“奏疏……”李承乾一臉詫異:“他若是對孤有什么意見,大可以直接和孤說,便是教訓孤,孤也是認的,為何還要向父皇密奏?他奏了什么?”
“奴也只是聽說,具體密奏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是啊,是啊。”另一個宦官道:“奴雖未見密奏,不過也聽說了一些事。”
李承乾眉一挑:“嗯?”
李承乾頓時開始怏怏不樂起來,李師傅平日對自己挺和顏悅色的,哪怕是有時候嚴厲一些,李承乾也不介意,只是暗地里向父皇告狀,這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
詹事房里。
李綱深吸一口氣,此時……一封向李世民的彈劾奏疏已經完成。
他看不慣陳正泰,覺得這個家伙……怎么看都符合奸臣的氣質。
此前因為陳正泰,就排擠走了孔穎達,孔穎達乃是他的密友,此后呢,太子成日往二皮溝跑,越發的不像話了。
而現在,陳正泰竟成了少詹事,這是他無法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