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朝令夕改呢?前幾日下旨命我查案,今日又要收回旨意,須知開了金口,便是口含天憲,若是擅自更改,那么天子還有什么威信可言?”
宦官皺著眉頭,搖搖頭道“你待如何?”
鄧健道“現在就可以知道了。”
現在……
只見鄧健突的回頭,厲聲喝問“吳能。”
吳能一凜,敬畏的看著鄧健“在。”
鄧健問“駕貼送了幾回了?”
“四回。”
鄧健又問“崔家有什么動靜?”
“崔家不以為然。”
鄧健頷首,看著身后的學弟“我等是奉旨而來,召崔家詢案,可這崔家視若無睹,意欲何為?現今我等在其府外日曬雨淋,他們卻是自在。既然如此,便休要客氣,來,破門!”
“破門!”吳能也惱火了。
一群讀書人,再無猶豫。
眾人開始七手八腳的架設銅炮。
黑黝黝的炮口,對準了崔家府門的方向,火藥自炮口塞了進去,填實,而后,塞入一個巨大的鏈球炮彈。
鄧健大聲道“來,告訴這府內的人,負隅頑抗者,便再無生路了。”
吳能則激動的道“預備……點火……”
…………
此時,在崔家府內。
崔武炫耀似的將大斧扛在肩上,抖了抖自己的將軍肚,在這府門之后,朝著烏壓壓的部曲吩咐道“一群讀書人,竟敢在府上放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如今,有人竟敢跑來咱們崔家找麻煩,嘿……崔家是什么人家,你們捫心自問,跟著崔家,你們走出這個府門去,自報了家門,誰敢不肅然起敬?都聽好了,誰若是敢進來,該放箭放箭,該砍殺的砍殺,不必害怕,阿郎說了,他會做主!”
眾部曲士氣如虹“喏!”
崔武又冷笑道“今兒宰幾個不長眼的讀書人,立立威,自此之后,就沒有人敢在崔家這兒拔胡須了。我這一手大斧,三十斤,且看我的斧頭硬,還是那讀書人的脖子硬……”
正說到此,許多部曲的面上已露出了笑容。
正待要哄笑。
可就在這時。
晴天霹靂一響。
似乎連大地,竟都開始震撼起來。
崔武驟然覺得……自己的腿開始顫抖,他面上的笑容凝固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本想說“出了什么事。”
可這話還沒出口。
一個巨大的鏈球,便已直接將崔家那厚重的大門直接砸穿,而后,鏈球在半空中飛快的旋轉,猶如流星一般,崔武覺得自己的雙腿,似釘子一般,竟是不能動彈了,他瞳孔收縮,卻見那鐵球生生朝著自己砸來。
就在這呼吸之間。
啪……
鐵球已穿過崔武的腦袋,崔武的腦袋瞬間已變成了肉餅一般,顱骨盡裂,可鐵球帶著余威,夾雜著血肉和腦漿,卻依舊威勢不減,直接將另一個部曲砸飛……
崔武這鐵塔一般的身體,在此刻……轟然倒塌,那三十斤的大斧,哐當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洞。
另一邊……鐵球在連續砸死了數人之后,終于砰的落地,留下了一個土坑……
空氣似乎凝固了。
門外,還燃著硝煙。
而這崔家府內,卻只剩下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崔家的大門……已經洞穿。
人們驚惶不安的四顧左右。
沒有了崔武,群龍無首,最可怕的是……誰也不知這鐵球是何處來的。
人們驚恐到了極點,就在這慌亂之際。
本是關的嚴實的大門被人猛地踹開。
鄧健當先進來,他手里沒有武器,只有腰間配著一柄長劍,手里按著劍,他大步流星一般跨進崔家極高的門檻,帶著書卷氣的臉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