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實則是一頭霧水的。
武珝……
他凝視著張千,隨即恍然大悟。
而后,李世民突又皺眉起來:“武珝中了第一?”
張千應聲道:“正是。”
李世民隨即目光側向陳正泰。
卻見陳正泰面含微笑。
顯然第一對于陳正泰而言,還是有些意外的。
當然……他對武珝很有把握,一方面是李義府的反饋很不錯,其二是陳正泰對武珝有信心。
其實這個世上……天賦這玩意還真是奇怪。
歷史長河里,有人搜腸刮肚了一輩子,寫了一輩子的詩,也不見出什么名篇。
可李白年輕輕,隨便一首詩,便可超越無數的古人。
同樣的道理,有人寫了一輩子的文章,而王勃二十五歲,便可著下《滕王閣序》,流傳千古,光照萬世。
天賦,是不講道理的,它總能創造出無數的神話,而武珝這樣的人,她本就是歷史中神話一般的存在,而某種程度而言,一個人在某一個領域能夠有著巨大的建樹,那么在其他方面,也絕不會低于平庸之人。
陳正泰干笑道:“恭喜陛下,兒臣贏了賭局,可實際上,這賭局卻是為陛下贏的,現在百官再無說辭,陛下終于可以放心了。至于這武珝,武珝自幼聰明絕頂,雖為女流,卻是可造之材……”
武珝聰明絕頂嗎?
李世民恍然之間,想到了什么,不對,武珝這個人……很平庸,至少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即便她當真聰明絕頂,那又如何呢?
天下人都沒有察覺到她的才能,陳正泰就察覺了出來。
可見……陳正泰觀察的很仔細啊。
李世民隨即大喜:“好,很好。”
連說了兩個好字。
李世民而后道:“朕明白了,終于明白了,此前這賭局,根本就是你設下的陷阱,是嗎?”
陳正泰一臉慚愧的樣子:“陛下,這話就言過了,兒臣哪里有什么陷阱,實在是那魏相公咄咄逼人,令兒臣不得不硬著頭皮應戰。兒臣年輕氣盛,著了他的道。”
李世民卻是虎目張開,掠過光芒,面上帶著喜色:“這倒有趣了,可憐那魏家的公子,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連個女流都不如,也不知魏卿家,會不會因此而慚愧,哈哈……”
從前的時候,當著魏征的面,總是魏征很有道理,今日說這個,明日勸諫那個,李世民雖是君,他是臣,可人家代表了正義,所以也只好忍氣吞聲。
今日就不一樣了。
李世民眉一挑,突然興致勃勃道:“對啦,魏卿家在何處,朕的魏卿家在何處?”
張千聽到朕的魏卿家這般的言辭,覺得肉麻的自己都要嘔吐了,卻是強忍著惡心,道:“就在湯泉宮外。”
李世民挺直身體,虎目顧盼有神,捋了捋自己的須道:“噢,朕想起來了,魏卿家和諸位卿家,還在湯泉宮候著呢。他們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哪,怎么可以朕在宮中享樂,而他們在外餐風飲露呢?快,快,都將他們請進宮里來,朕難得來湯泉宮,要好好和他們聊一聊,待會兒,預備湯池,大家都去泡一泡。”
陳正泰腦海里,瞬間就浮想出某個不太健康的畫面。
張千哪里敢怠慢,忙是應了,匆匆而去。
李世民心情極好,他腦海里還有太多疑惑的地方,一面帶著陳正泰往大殿,一面道:“你是如何知道武珝聰明過人。”
“啊……兒臣……”陳正泰尷尬的道:“兒臣擅長觀人。”
“如何觀人呢?”李世民狐疑道。
“這個,說不好,憑感覺的。”
“你這般一說,倒是顯得你神乎其技了。”李世民見陳正泰尷尬,沒有繼續追究:“不過歷來居上位者,并非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