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等人隨即入堂。
房玄齡此時顯得十分恐懼,因為張亮當初受到了房玄齡的大力舉薦。
在房玄齡看來,張亮這樣的渾人,雖是起于草莽,卻頗得房玄齡的看重,可哪里知道,張亮這家伙,居然反了。
房玄齡覺得自己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卻怎么都無法理解張亮怎么就反了?
其實房玄齡和李世民一樣,之所以大意,根本原因就在于,他們自以為自己是絕頂聰明的人,從利益關系來分析,張亮理應是最忠誠的人才是,畢竟一個草莽之才,他不效忠皇帝,還能效忠誰呢?
房玄齡入堂之后,眼見李世民如此,不禁大哭。
李世民已顯得疲憊而虛弱了,有氣無力地道:“好啦,不要再哭啦,此次……是朕過于……大意了,是朕的疏失……幸得陳正泰帶兵救駕,如若不然,朕也見不到你們了。張亮的余黨,要盡早鏟除……不要留有后患……咳咳……朕現在危在旦夕,就令太子監國,諸卿輔之……”
他沒有交代太多的話,說的越多,李世民越發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
這一番話,便算是托孤了。
只是對于李世民而言,顯然他是懷有巨大遺憾的,倘若這個時候,自己死了,不但大量的心愿無法完成。最重要的是,太子年紀還小,這么多年來,多少王朝因為太子年幼,而最終釀生悲劇。
他此時心里懷著無數的眷戀和遺憾,道:“諸卿……朕好好養傷,朝中的事,都托付諸卿了。”
于是李世民只做了傷口的簡單處理后,便立即讓人擺駕回宮,房玄齡等人不敢怠慢,匆匆護駕著至太極宮中去了。
陳正泰也不知李世民的傷勢怎么樣了,只是一下子沒了爵位,突然有一種無語的感覺。
這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將游戲練到了最高級,結果……被人盜號了。
這盜號的WANGBADAN!
他隨即交代著鄧健、蘇定方人等帶兵回營。
自己則打著馬,在一隊護衛的扈從之下,領著武珝準備回府。
武珝大抵已知道了情況,便道:“恩師,依我看,陛下此舉,乃是有意為之,他的意圖,應該是希望到時太子施恩于恩師,所以恩師不必擔心,很快你的爵位就會起復了。”
陳正泰幽幽地道:“說是這樣說,若是到時不起復呢?我平日為了百姓,得罪了這么多人,一旦成了平頭百姓,未來陳家的命運只怕要堪憂了。”
這是實在話。
陳家是兩條腿在走路,一條是陳家的買賣,另一條是陳家在朝堂中的勢力。一旦斷了一條腿,就如一個抱著金元寶的孩童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其中的風險可想而知。
武珝便道:“太子殿下不是和恩師關系匪淺嗎?”
陳正泰感慨道:“太子年紀還小,而今他成了監國,勢必有無數人想要巴結他。人便是如此,到時他還肯不肯記得我還是兩說的事,何況我希望能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倒也不是我這人多心,而是我現在肩負著數千上萬人的生死榮辱,怎么能不小心?只盼陛下的身體能趕緊好轉起來。”
武珝看了陳正泰一眼,忍不住道:“恩師的意思是,只有陛下身體能夠好轉,對于陳家才有大利?”
陳正泰道:“這是最穩妥的結果。”
事實上,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穩妥……比機會更重要。
當一個人身無分文或者只是小富的時候,機會當然彌足珍貴,因為這意味著自己可以翻身,就算怎么糟糕也糟不到哪里去了。
可當一個人到了陳正泰這樣的地步,那么穩妥便至關重要了。要知道,因為機會對于陳正泰而言,已算不得什么了,以陳正泰現在的身份,想要機會,自己就可以將機會創造出來。
武珝若有所思地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