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一個個足以撐得起甲胄的寬闊肩膀,不斷頷首點頭。
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牽動傷口時,都難受的不得不加重呼吸,額上已是浮出了冷汗,可依舊……還是一步步的,堅持走到了隊伍的盡頭。
呼……
長長的呼吸之后,李世民道:“百工子弟,名不虛傳。”
陳正泰道:“陛下,群臣在候著陛下呢。”
李世民則淡淡道:“那就讓他們候著吧。朕觀這新軍,可擔當大任。”
陳正泰道:“哪里的話,不過是一群猴崽子而已,陛下過譽了。”
李世民冷漠的道:“看來,擔不得大任了?”
陳正泰立即道:“陛下,兒臣其實只是謙虛一下。”
“在朕面前,不必謙虛。”李世民似有了幾分精神:“凡事都不能謙虛太過,如若不然,別人反而看輕了。”李世民抬頭,突然道:“新軍可有旌旗?”
“暫時還沒有。”陳正泰道:“不是新軍要被裁撤了嗎?反正走都要走了……兒臣就想,沒必要這么麻煩了吧。”
李世民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正泰一眼,露出笑容:“這幾日,你在朕面前,說的怪話不少啊。”
“哪里。”陳正泰立即道:“兒臣并無怨言。”
李世民卻是道:“新軍可以擴充嗎?”
陳正泰咳嗽:“未來以此為骨干,倒是可以再擴充一些,只是百工子弟,尤其是合格的子弟現在仍舊不多。”
“你說的有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治大國是如此,治軍也是如此。”李世民道:“只是,這新軍的戰斗力如何,尚還不知呢。只是一個張家,不算什么。”
陳正泰頷首:“正是。”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那些大臣們卻是慘了。
方才行過了禮,腦袋乖乖的垂下,雙手保持著長揖的動作,身子弓著,可是李世民沒有說免禮,好像已將他們遺忘了一般,于是,身子便不可避免的僵著,這些大臣,大多年歲較大,平日里又是養尊處優,保持著一個動作,紋絲不動,真比死了還要難受,一個個如百爪撓心一般。
偏偏這個時候,他們被李世民的出現所震懾,此時誰也不敢輕易動彈一下,只能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
可李世民卻依舊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似真的已將他們遺忘了,繼續興致勃勃的校閱了新軍,又和陳正泰說了一些閑話,這才慢悠悠的將眼角的余光,極吝嗇的掃了這些群臣一眼。
李世民徐步上前,他走的很慢,可每一次腳步,都好像是在敲打著這些臣子們的心。
等到了太子李承乾的面前,方才道:“太子……這幾日監國辛苦了,國家沒有大事吧。”
李承乾顯得精神極了,立即道:“父皇,兒臣只是個孩子,大臣們都說兒臣遠遠及不上父皇,兒臣監國,如坐針氈。”
李世民便笑了,淡淡地問道:“是嗎?諸卿家,太子可有何錯?”
眾臣已是膽寒了,不過李世民此時詢問,倒是讓大家終于可以趁此機會活絡一下身子,于是個個如蒙大赦一般,敬畏的看著李世民。
李承乾卻是目光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道:“不妨先問問陸師傅。”
陸德明被點名,下意識地顫了一下,他這個時候只有一個念頭,便是自己瞎了眼,當初怎么教出了李承乾這么個狗玩意出來。
可是被點名了,他想躲也不行了,于是忙戰戰兢兢的道:“太子……太子召新軍入宮……這……這于理不合。”
“怎么不合呢?”李世民笑看著陸德明:“卿來說說看。”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德明就已后悔不及了。
現在只怕傻子都能看出來了,這新軍十之八九,就是皇帝召進宮來的,可現在能怎么辦呢,話都說出來了,他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