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似乎對此很滿意。
一下子這百官就和諧了許多。
其實此時他的身體,已撐不了多久了,不過權(quán)力某種程度而言,就是最好的XX,他的面上依舊容光煥發(fā),顧盼群臣,口里道:“看來眾卿對此沒有異議了,既是眾卿家們決議如此,那么朕自當從善如流,此事就這樣議定了,房卿家。”
房玄齡心里唏噓,他越發(fā)覺得陛下的心思難以猜測了,只是現(xiàn)在李世民轉(zhuǎn)危為安,他心里卻是喜出望外,這世上難上青天的事,到了李世民手里,總是這樣容易。
房玄齡道:“臣遵旨。”
李世民看著神色疲倦的房玄齡,倒是難得露出了幾分溫和之色,道:“辛苦房卿家了。”
房玄齡忙道:“不敢,陛下大病初愈,這是社稷之福,此時該好好休息。”
“朕哪里敢休息。”李世民又拉長了臉,又掃視了群臣一眼,才又道:“這天下不知多少人想要取我李唐而代之,朕才養(yǎng)幾日病,就成了這個樣子。”
房玄齡道:“不能為皇帝分憂,乃是宰相的過失,臣有死罪。”
李世民擺擺手,露出了一點微笑道:“罷了,并非是你的罪過,張千,擺駕回紫微宮吧。”
張千應(yīng)了,他早就擔心陛下身子,于是連忙命人去準備車駕。
李世民登車之際,卻見群臣個個垂手而立,大氣不敢出。他目光一轉(zhuǎn),卻是將陳正泰招到一側(cè)道:“讓天策軍將尸首清理一下,弄得朕的宮殿亂七八糟,煞氣太重了。”
陳正泰錯愕,心里說,陛下,人是你下令在宮里殺的啊,現(xiàn)在你說這樣的話?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他忙笑著道:“兒臣遵旨。”
李世民已老神在在的登車了。
于是群臣入殿,繼續(xù)議事。
太極殿外,卻是無數(shù)的宦官和天策軍的將士們忙碌,將士們搬走了尸首,宦官們提著水桶和抹布,擦拭著宮中的血跡和碎肉,只是無論如何沖刷,那磚石縫隙里的血跡,卻無論如何都沖刷不盡。
殿中,眾臣默然無聲,面色各異。
李承乾也如木偶一般,只房玄齡一人將議程大抵說了一下,不過有異議的人不多,現(xiàn)在大家的心思,都沒放在這上頭。
這一次,實在太震撼人心了。
誰也想不到,陛下居然死而復(fù)生,就宛如不死帝君一般,這種概念,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除此之外,盡誅張亮黨羽,本也無可厚非,可直接拉到宮中來殺人,還有那火器如殺雞宰羊一般,親眼讓人看到人如割麥子一般的倒下,這種震撼感,卻令人心里更增恐懼。
陛下的態(tài)度,似乎比之從前,更讓人不可捉摸,以往說一些大義,陛下還肯聽得進去,可現(xiàn)在,陛下卻變著法兒來侮辱大臣了。
斯文喪盡啊!
朝議之后,群臣心思各異地散去,走出太極殿時,除了空氣中似乎還隱有硝煙和血腥的氣息,那屠戮過的痕跡,卻幾乎已消失殆盡,只有人們走在這地磚上時,從那極隱秘的縫隙里,才可看到那猩紅的血水,即便是血水,也已干涸,仿佛那數(shù)百個生命,從未出現(xiàn)過這個世上。
可那可怖的一幕卻是刻在每一個人的心里!
…………
另一頭,李世民坐著馬車回到了紫薇殿,早有醫(yī)者等在這里準備給他換藥。
當紗布揭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傷口有未愈的痕跡,所以趕緊用藥換了紗布,新紗布上也沾了新血,一旁看著的張千便心疼地道:“陛下,還是得安心養(yǎng)傷,再不可如此了。”
李世民斜躺著,答非所問地道:“陳正泰呢?”
張千看了看李世民的臉色,自不敢再啰嗦,連忙去請陳正泰來。
沒過多久,陳正泰徐步入殿,行了個禮。
李世民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