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業務,到清點送來的土地資產,最后確定一個抵押的價格,而后再斟酌放款多少,最后簽字畫押,此后再將錢送到對方府上。
這一套的流程,現在進行的很快。
三叔公滿面紅光,請崔志正坐下,又讓人給他上了茶。
說也奇怪,這世族對于陳正泰是深惡痛絕,可對三叔公卻厭惡不起來。
陳正泰的那性子,是乖張無比,沒事也要來惹你一下,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前些日子,還做出那等厚顏無恥,去跟人對罵的事。
可陳家的這位三叔公呢,和人說話,總是細聲細語,姿態很低,甚至逢年過節,也會找由頭到各家去走一走,自然還免不得要備上一份厚禮,倘若其他地方遇到,你還未打招呼,他已殷勤的上前,作揖行禮,殷勤寒暄。
這種耆老,雖然明知道兩家人不和睦,可你也硬不起心腸來對他冷眼相待。
此時,三叔公帶著微笑道:“崔相公,近來可好吧”
“尚好。”
“是來借貸的嗎?”
“自然。”
三叔公還是習慣性地道:“哎……不是我說,拿土地質押來借貸,這不是持家之道啊,老夫可不贊成你這樣的做法,你家中的叔父們,可都知道了嗎?”
崔志正便道:“早就商量定了的。”
三叔公便嘆了口氣道:“也罷,既然這是你們闔族的主意,老夫自然也就不好多嘴了,我若是記得不錯,北魏的時候,我孟津陳氏,還嫁去了你們家一個女兒,算起來……該是你的祖母。哈哈……當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聽聞你對我家正泰頗有些抱怨。正泰年紀還小,少不更事,可崔陳二家,真要論起來,難道不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
三叔公的記憶力很好,當然,這個記憶力,只限于世族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此時,他接著道:“人和人之間,哪里有隔夜仇呢?清河崔家,乃是名門,想來不會記恨的。”
“那小子……”提到陳正泰那個混賬,崔志正第一個反應就是咬牙切齒,可三叔公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似乎也不好再說什么了,此時他急著辦業務,于是便勉強露出笑容:“自然。”
“好吧,去辦手續吧。”
手續辦的很快,從錢莊里出來的時候,崔志正還覺得暈乎乎的。
回頭看著陳氏二字的招牌一眼,腦海里又立即浮現了陳正泰的身影,他臉霎時繃緊,露出厭惡之色。
越來越多的資金,將精瓷推到了頂峰。
而這個月,陳家的收益已經高達了七百萬貫。
此前囤積了一批貨,沒有急著丟進二級市場,再加上熱錢涌動,數不清的熱錢,不斷的推高了行情。
在這個時候,陳家一口氣的,直接將囤積和一月產的十三萬個精瓷推出,以六十一貫的價格,瘋狂的出貨。
這個市場瘋狂之處就在于,每一個人都拿著大把的錢在找精瓷,這就如同是一個無底洞,猛地推出了這么多的精瓷,市場依舊是饑渴難耐。
熱錢所帶來的效果是,再過半月之后,價格已至六十八貫了。
這種增長的速度,在沒有貸款之前,是幾乎難以想象的。
而一旦人們瘋狂的拿著大量的田產和土地,還有諸多的不動產不停的質押,市面上的錢也就增多了,增多了的錢無處可去,每一個人都只瞄準了精瓷的市場。
這個市場最奇怪之處就在于,絕大多數擁有精瓷的人只有買進,沒有賣出的。
所有人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個時候賣,就是傻子了,誰賣誰傻。
也就是說,如今全天下,瘋狂出貨的賣家,就只有陳家獨一家了。
這等于是,有上千戶的世族,握著大筆的資金,個個翹首以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