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行之有年。不過朕這里,也有一份秀榮的奏疏。”
遂安公主居然先跑來告狀了……
果然是婦道人家啊,告狀都比別人跑的快。
房玄齡的表情有些僵硬。
李世民卻道“這奏疏里有一句話,讓朕印象深刻,上頭說,三省六部,行之有年,可謂歷朝歷代的典章,從未更改。可是為何……這歷朝歷代,多則七八十年,少則二三十年,王朝便要興廢呢?可見……行之有年的東西,未必就好。此言……正合朕心,大唐要開萬世基業,就不能拿著那些亡國之君們的典章,來當做寶貝,房卿意下如何呢?”
房玄齡“……”
這一定不是遂安公主說的,遂安公主沒有如此的伶牙俐齒,八成就是陳正泰那個狗東西了。
李世民又道“當然,他們也自知鸞閣的章法,未必就是完美無缺,所以只是想嘗試一二。”
“國家重器,怎么可以輕易嘗試呢?”杜如晦再也忍不住地怒氣沖沖的道。
李世民道“這孩子都可以做諸卿的孫女了,年少又無知,而且……朕聽聞你們總是說她只是婦人……”
聽到這里,眾人頓時心驚,政事堂里大家關起門來說的事,陛下怎么知道?
這可是公主殿下,天潢貴胄,喊她婦人,卻是有違禮制的。
只是……眾人面面相覷。
李世民卻一點都不生氣,而是嘆了口氣道“只是婦人嘛,小孩兒玩鬧,何必要較真呢。”
“可是陛下……”
李世民擺擺手“諸卿盡是棟梁之才,總不至忌憚區區一個婦人吧。”
“這……”
李世民隨即又道“好啦,只是試一試,試一試,總不會有錯的!朕的女兒,朕心里清楚,她是守規矩的人,不至危害朝廷。再說,朕不是在邊上看著嗎,所以啊…諸卿好好為朕分憂便是,其他的事,不必理睬,心思放在國家大政上便是。”
“再者說了,鸞閣也沒說錯什么,廣開言路嘛,這不是眾卿常常掛在嘴邊的嗎?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平日里眾卿就是這樣建言朕的啊。現在當真要廣開言路,讓朕多聽聽天下人的看法了,眾卿反而不依了?至于伸冤鳴冤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我們朝廷清明,自然就不會有冤獄,沒有冤獄,誰會去敲擊那登聞鼓呢?哎……太過了,太過了,為了這些許小事,何至于鬧到這樣的地步。”
李世民說罷,便站了起來,不斷的搖頭。
杜如晦脾氣比較急,忍不住道“鸞閣設立,本就沒有章典可循,公主殿下固然是千金之軀,可讓她來參與朝政,這如何服眾呢?何況這些時日,鸞閣處處咄咄逼人,妨礙三省,這又如何讓三省代陛下治天下?”
李世民聽到這里,看出了三省宰相們態度的堅決,他皺眉道“這樣說來,諸卿不喜秀榮嗎?”
“不是不喜,而是……”
“可是……”李世民臉拉了下來“可是在秀榮的奏疏里,可是將諸卿都夸了一個遍,說諸卿都是國家的棟梁,她希望好好的跟著諸卿學習,她自知自己是女流,卻深感諸卿的高義,有仁人君子之風,從未有過私念,只愿盡心輔佐朕。”
此言一出……
原本一些有些不太好聽的話,頓時堵在了房玄齡和杜如晦等人的口里。
不得不說,這一手實在太狠,直接被人戴了高帽,若是再說一些不合適的話,反而就顯得他們過于小氣了。
一群老臣,欺負一個弱女子嗎?
岑文本忍不住又捂著自己的心口,突然又覺得有點疼了,最近發作的比較頻繁,于是他努力的喘息,盡力將煩心的事拋之腦后,多想一些開心的事,好讓自己身子舒坦一些。
李世民則正色道“她是朕的女兒,朕不包庇她,若是她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諸卿可以進言痛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