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也一窩蜂的跟著其他人尋覓著各種罐頭。
他有時無法理解,為何這罐頭竟可以如此的美味。
方才嘗了一口,這罐頭的滋味,讓他認為自己一輩子只怕都忘不了這樣的滋味。
只是,在這軍中,人們狐疑起來。
這些罐頭哪里來的。
如此美味的罐頭,竟是隨意的丟棄,好像一錢不值一般。
這營地里的許多罐頭,甚至有人只吃了一半,便拋在了營房的附近,這……可是肉啊。
即便是高昌國這里,有不少的牲畜,可肉食……對于許多高昌國人而言,依舊不是可以吃到的,而調料,對于這貧瘠的高昌國許多人而言,更是聞所未聞。
人們開始竊竊私語,還有人繼續搜尋著罐頭,更有人拿著熱騰騰的水,在沖刷過一次的罐頭,喝了湯水之后,意猶未盡,又在這罐頭中重新倒是熱水,這第二遍、第三遍之后,其實這罐頭里只剩下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絲湯油了。
可人們依舊吃的津津有味。
“這到底是誰丟下的?”
“是那些騎奴?”
“絕不可能,那些突厥人,怎么能如此奢侈呢,只怕咱們的司馬,都沒有他吃的好。”
曹陽在營中,到處聽到的都是這樣的議論。
這些罐頭,早已被人舔舐的干干凈凈,便連最后一丁點的油星也不剩了。
可是留在人們心中的,卻是無數的疑問。
“聽聞陳家將這些突厥人,當做是牛馬一般的奴役,他們絕不會好心。”
“那些突厥騎奴也是奇怪,既然來了高昌國,為何不投奔我們高昌,反而死心塌地的助紂為虐。”
士卒們的反應,五花八門。
那一個個死寂的心,此時活絡了起來。
可對于司馬曹端而言,軍心的浮動,讓他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要打仗,要治軍。而要治軍,先要穩定軍心。
若是軍心浮動,人們的心思開始變得活絡,那么可能生出變故。
這對曹端而言是決不允許的。
只是……對于人們瘋搶這營地里的垃圾,哪怕是連牛皮帳子都不放過,曹端卻是沒有吭聲。
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制止,可能會引發軍中的不滿。所以他冷眼看著情況發生。
一個罐頭擺在了他的面前,他嗅了嗅,讓人加了熱水,頓時……一股肉香便漂浮出來。
而曹端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他食指大動。
只是……他畢竟是司馬,并非是沒有吃過肉的人,即便這肉香再厲害,他也不為所動。
“此棄食也,將士們竟是甘之如飴。”
曹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曹端將這鐵罐頭一下子拍落在了地上,任由湯汁四濺。
有校尉道:“曹司馬,將士們還有人在翻找廚余呢,卑下只恐這樣下去……”
“不要管束。”曹端嘆了口氣:“否則難免讓士卒們生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節骨眼上,不要妄生事端,等過了明日就好了。”
次日……
將士們紛紛被叫起,因為斥候已經發現,向西十幾里處,發現了大量突厥起奴的蹤跡。
于是曹端打起了精神,勒令將士們立即吃了一些干糧,隨即啟程。
干糧……
這干糧,便是那馕餅。
即便是馕餅,對于這個時代的高昌人而言,也是奢侈品,若不是因為需要將士們賣命,平日是不可能供應充足的。
高昌全民皆兵,又是堅壁清野,這就意味著,未來的糧產一定不足,這個時候,不節衣縮食就算是不錯了。
何況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