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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的官員還是比較清貧的,由于都是跟著太祖打江山的老功臣,政治覺悟什么的自然不用多說。
即便偶爾的有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但也無傷大雅,整體上還是向好的。
但是這并不包含王家。
王家的歷史底蘊自然不用多說,經過上千年的積累,在財富方面王家已經不需要再去隱忍什么了。
就算整個王家每天都大魚大肉,外面也不敢有人說他們是貪墨了民脂民膏。
就好比一個乞丐天天吃肉,頓頓吃到飽,必定會被人唾罵一樣。
而首富家殺一頭牛只取肉質最鮮嫩的一塊牛排吃,外人只能是羨慕,嫉妒,或許還會罵上幾句,但這都是自嗨。
王府的裝扮很奢華,除了沒有逾制以外,所有的東西用的都是最好的。
天還亮著的時候,李元景便進入了王府。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天色都完全暗淡了下來,王珪依舊沒有出現。
陪著自己的也并不是王珪的長子王崇基,而是比自己小了一歲的次子王敬直。
從禮節上來說,王家并沒有冷遇李元景,反倒是好吃好喝的不斷供應著,李元景說不想吃茶,他們便立即換了一種果味的飲品上來。
知道李元景怕冷,入座之后,王府的管家便命人在屋內增加了數只火盆。
但正主遲遲不出現,還是讓李元景心中有些不滿。
“讓殿下久等了!”就在李元景到了憤怒的臨界邊緣之時,王珪這才姍姍來遲。
沒有想象中的趾高氣揚,目空一切,反倒是給人一種大眼一看就覺得很善良的小老頭一樣。
“王相公務繁忙,本王多等一會兒是應該的!”李元景點了點頭。
“公務的確挺多的,殿下獻上了曲轅犁和水車,將作監那邊人手有些不太夠,還要從其他地方調人過來,又要考慮從何處調集鐵,如何推廣才能讓明年能夠使用上這些先進的農具,各縣開荒事宜也需要討論,另外陛下也比較關注糧價問題,希望朝廷能拿個主意把糧價再降一降,讓百姓能夠過個好年……”王珪輕笑著說道,似乎是將自己近期忙碌的事情都要通報給李元景一樣。
“些許發現,不值一提!”李元景笑的有些尷尬。
“怎能說是不值一提呢?老夫親自測算過,假如有足夠的地,憑借著曲轅犁這一項,就能讓大唐今年的耕種面積增加三成,待到曲轅犁全面推廣之后,面積極有可能增加三倍,甚至更多。
就算畝產數量不變,幾年之后,也是三倍的產量,三倍的產量意味著朝廷可以永遠不會再為糧食的問題而頭疼了。
再說水車,看似只是小小的變動,但是只因這兩個小物件陛下便封了兩個爵,殿下難道真看不出其中的關鍵嗎?”說到這里,王珪頓了下,緩緩的笑著接著說道“水車可以讓大量的中田變為上田,下田變為中田……”
土地的肥力只是一個因素,最重要的還是水,肥力不夠,可以用草木灰,糞便等物來補充,但是水源若是不夠,即便是上田的肥力,也未必有水量充足的下田產出多。
李元景發現王珪要比自己想象的難對付多了,這個老滑頭根本就不給自己任何開口的機會,說他公務繁忙,他就立刻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一些公務,哪一件都是大事。
而這個時候理論上說,假如自己還要點臉的話,就不該在提出那塊地的問題了。
畢竟大臣在為了國事操勞至三更半夜,說出去可能還會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你趙王身為皇族,竟然來敲詐人家的幾十傾上田?
就算王家地多,也不能這么讓你敲詐,傳出去百姓也只會指著李元景罵。
弱者效應在這個時代一樣是存在的,明面上自己趙王的身份就是比王家厲害,所以王家理所應當的成為了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