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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誰都明白,沒有切身的利益,誰都不可能動力十足。
唐軍并非真的不能守,在本土作戰方面,唐軍還是全能類型的,但是跑到本土以外的地方,那就是典型的攻強守弱,甚至壓根就不帶守的。
比如說去年的北征突厥,按照正常的情況應該是攻下,然后原地駐軍筑城,遷民安邊,百年以后,原本的邊疆就成了內陸。
中原王朝現在的領土是怎么來的?不都是這樣操作的嗎?
但是對于唐朝來說,這種情況并不適合,甚至對隋朝來說也是一樣的。
原因無他,將士們戀家……
“發現問題就一步步的去解決,一年不行那就用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總有一天這些問題會解決的。”李元景倒是明白房玄齡的擔憂,但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反正自己又不是皇帝,也不用實際的去操心那些雜七雜八的,自己只管說,只管隨便去搞,頭疼的事讓其他人操心去。
“府兵的戰斗力是很強,但一個府兵又能夠征戰多少年?朝廷每三年就會選拔一批府兵進行補充,寬鄉倒還無所謂,反正地多的是,但是狹鄉呢?地本來就不夠,分配給府兵的地回收周期又太長,眼前倒是夠用,十年以后,百年以后呢?
到時候大唐沒有多余的地分配給這些新成為府兵的將士,又不能從那些老去的府兵手中收回土地,如此一來,府兵的戰斗力如何保證?僅憑那些優待政策嗎?
均田制能強一時,但是能強一世嗎?本王說句夸張一些的話,倘若大唐的那些隱戶在短時間內集體復出,大唐的均田制會瞬間崩潰,到時候可就如同破開大堤的洪水一般波濤洶涌了,你自問一下自己,倘若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朝廷該如何應對?又能應對的了嗎?”李元景接著問道。
這個倒不是胡說,均田制的崩潰,就是導致大唐衰落的直接原因,后期的均田制取消了,租庸調制度也取消了,從而改為兩稅法。
但也只能說是治標不治本,中原王朝立足的根本就在于土地,一旦失去了土地,民心則不穩,民心不穩,朝政就不穩。
后來的大唐雖然一直在謀求改變,但卻始終沒有走到正路上,所以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這樣那樣的情況,最終導致強大的大唐也成為了歷史中的篇章。
……
李元景的話深深的觸動了房玄齡,句句危言聳聽,句句卻又將他嚇的不輕,仔細的思考過后,又會發現這些其實都是真實存在的。
這些日子房玄齡再一次的沉默了下來,對外界的事情依舊不聞不問。
最為生氣的自然是侯君集,原本還覺得房玄齡還會有那么一點理智,結果證明他想多了。
李元景依舊沒有取消自己的決定,侯君集手下的駐新羅軍依舊議論紛紛,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新來的兩千人很快也進入了這種詭異的討論之中。
憤怒之余,侯君集甚至都想直接提刀解決了李元景算了,但最終理智以及身邊的人勸下了他。
這個時候李元景身邊的兩千水軍肯定不會任他胡來的,若是反抗起來,他們雖然人多,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最最重要的是,房玄齡還在這里,單獨一個李元景好說,可若是連房玄齡也一起拿下來,這就不是功勞了,而是妥妥的死罪。
當然,就算拿下來,他也不敢斬立決,這種級別的人物,是必須要帶回長安的。
偽造一個現場倒是容易,可如此一來,自己的功勞反倒是成為了罪證,實在是太劃不來了。
所以侯君集一直在忍,好在房玄齡與新羅王簽署協議之后,就地宣布了李世民的圣旨,任命侯君集為大唐駐新羅將軍,統管一切軍務及礦產。
在此之后,房玄齡片刻也沒有停留,第二日便急匆匆的拉著李元景登上了回國的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