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悲憤之下,天天蹲那一帶,逢人就問,還真問出了線索,肇事路段前后有行人看見車開過去,車牌記得不全,但根據顏色,牌子,他又確定了那天肇事者逃走的某條駛離路段。
這么著又繼續蹲守了好些天,發現了有兩輛車吻合,而且過了肇事地點后,是轉的避開了監控的那條路。他記著車牌車型,找到了那車主的住處和上班的地方,又在兩邊附近的修車店里打聽,確定了其中一輛車在肇事的次日一大早就修過車,修理的位置也吻合,而且碰了的地方很干凈,修車店的人說當時也覺得奇怪,看起來是車主自己擦洗過。
他找上那個做小生意的肇事者,但對方不承認,還指使店里的幾個雇工圍毆他,被打急了,加上怨憤,沖動之下抓了把錘子,幾下把那肇事者敲死了。
他人進去了,還惦記著欠陳問今的錢沒還完,說是跟他弟弟說過了,將來會替他把這錢還了。
那時候,陳問今哪里還考慮剩下的那點欠債,每每想著這人未來的遭遇,都只能感嘆命運跟人開起玩笑的話,就能殘忍的令人絕望。
明明是個從小就受著生活磨難的人,卻毫不逃避應盡的責任,一直懷帶善意面對生活,偏偏連番被命運戲弄,甚至一路都沒有能選擇改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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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不拿了啊!”王帥看見那少年真把兩袋子東西放下了,同時放下的,還有原本不好意思的難為情,他不再藏掖原本做的事情,直接帶著本來的舊一次性飯盒,把別人扔的竹簽上的肉刮了下來。
陳問今尋思著沒必要不承認了,本來也是要認識的,只是他原本想找一個能夠平等認識的機會,不想從開始就讓人欠了他什么的感覺。
陳問今正準備說讓薔薇當這個好心人的角色時,那桌情侶里的年輕男人突然說:“我請你的,也不用你報答,跪下給我磕個頭,就算還了。”
“喲……”王帥聽笑了,兩袋子六盒烤串,讓人跪下磕頭呢?關鍵那家伙還是冒充,當著正主的面這么冒充?
薔薇沒見過這么惡心的人,不禁望著陳問今,覺得他無論如何也不該繼續藏了。
那少年也變了神色,直說:“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大恩人,你這恩情我受不起,東西我不拿。”
那年輕男人卻說:“我錢都付了,你收不收都該跪下磕頭道謝啊!”
如此橫蠻無理,另外幾桌人的眼里都紛紛燃燒起了怒火!
陳問今卻笑了,喊了句:“東西是我請的,老板可以作證。”
那少年眼里的憤怒,變成了錯愕,再看那冒充的年輕人已經扭頭在跟女朋友說話了,不禁一時有點發懵,不明白那人怎么可以如此戲弄他,現在被拆穿了,竟然還可以如此淡定自若,而他女朋友竟然對這樣的人品毫不在意?
是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陳問今沖那年輕人喊了聲:“帥哥——你如果沒那惡意,這時候能說句明白話了吧,何必有心做好事卻傳遞給大家伙負能量呢?”
那年輕男人扭頭看了眼陳問今,笑了,大概沒想到會被他猜到,就對那個神色迷惑的少年說:“我不演惡人,真正的好心人怎么肯站出來?別被嚇著了啊,世上那么壞的人不多。”
“這人的思路也太邪了……”薔薇也不禁怔了,尋思著也是呀!
那么多反常,這么一說就合理了。
那年輕男人的女朋友知道他是扮演惡人當好人,當然不會生氣了,反而會覺得那年輕人做好事不留名,甚至不惜抹黑自己,簡直是人品高尚啊!
王帥剛才也猜著了,因為這種情況下冒充,還當惡人,若非腦子有病,那就只能是演惡人了。
那幾桌成年人不知道真正給錢的是誰,缺少了這關鍵的判斷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