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稱懷著的小的是老周的。老周沒生育,他自己知道,說穿了之后,那女的就哭著求他原諒,又求他結婚,說他也需要伴,她和孩子也需要老周。”
“這怎么能答應?”肖霄覺得那女的過份了,而且這種性質的婚配,分明不對!
“說了,老周優點和缺點都是太重情義。重情義過了火的人,就會把承諾、情份看的比自己的一切事情都更重要,還會把自我犧牲看的理所當然。老周本來也沒準備結婚害人,那女人有孩子,又需要依靠,老周覺得欠那女人死去丈夫的人情,替他養老婆孩子很應該。老周自己也沒什么嗜好,錢也用不完,所以他就答應了,還很替那女人著想的立了個約定:他們是搭伙夫妻,主要是為了孩子成長,就算兩個人不合適,也要盡量等兩個孩子畢業工作了再拆伙。這期間如果有喜歡的人了,另一方只祝福不干涉。本意是想著那女人如果后來遇到喜歡的人,需要組建家庭的話離婚分開也沒心理負擔,結果那女人這些年也沒找到愿意替她養兩個孩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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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霄恍然大悟,終于知道司機周叔跟他妻子所謂說好的事情指的什么,說好的事情就跟她母親一點關系都沒有,從開始就是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需要依靠,利用死去丈夫對老周的恩情,使了手段求了老周當了大好人。這大好人還替那女人從開始就想的周到,只是沒想到,最后用上這約定里條款的,卻不是那女人。
“既然是這樣,周叔直接跟她離婚就行了呀!”肖霄覺得那樣,她這就沒有問題了。
“你讓老周出爾反爾,倒不如讓他跳海還容易些。兩個孩子雖然不是他的,但被喊了這么多年的爹,孩子可沒他們母親那么多的心思,都以為老周是他們親爹,就老周的性子,能對他們沒感情嗎?之所以老周對他們克制著,不敢真當親生的投入感情,就是有顧慮,擔心那女人隨時找到人就走了,到時候投入的感情越多,他越承受不住。再說那女人吧,這些年雖然在外頭有過幾次曖昧不清的關系,但也沒過界,知道人家嫌棄孩子,就沒聊下去了,家里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大概心里有愧,除非實在做不了的活,否則都不會麻煩老周。事情是老周當初自己攬上身的,他對那女人和孩子都沒怨恨,他也肯定不會言而無信,除非那女人自己要分開,但那女人就老周一個指望,也不會愿意告訴兩個孩子真相。所以這離婚,就沒可能。”
“可以找那女人做工作呀!媽你平時不這樣,怎么這件事情上一點都不想解決問題似得呢?”肖霄覺得這很反常。
“一半是出于對老周的尊重,我違背他意愿去做什么,就算事情成了,也是讓老周以后活在負罪感里;另一半是因為你——”肖母說著,目光有些冷的注視著肖霄,說:“我不會再結婚,除了你爸,任何人都可能分走未來屬于你的東西。”
“做個公證不就行了嗎?”
“做公證傷感情。”肖母答罷,想了想,有補了句:“其實也沒用,咱倆如果人都不在了呢?別瞪這么大的眼睛看著我,好像我是壞人似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周叔這樣的人你都不信?”肖霄覺得太震驚了。
“別胡說!我很信任他,他如果需要什么,不管是我還是你爸,想都不會想就會雙手遞上去請他收下。但我信的是他這個人,我不敢相信的是人性。沒結婚,老周就不存在誘因,結了婚,時間長了煩膩了,沒新鮮感了時,那么大的誘因擺眼前,誰也不能保證老周就不會變。所以這事,現在這樣最好,老周不可能離婚,我根本也不可能再結婚。但我是喜歡老周,也對他放心的,他不煩膩我,后半輩子就愿意一直跟他在一起。”肖母見肖霄的神色,知道她到底還是孩子,心里那種是非分明還是用來衡量人和事物的重要標準,甚至可能是極重要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