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嚴語哪有這個心情,一臉的期待:“大哥你說詳細一些。”
“鎏金嘛,是傳統工藝了,很常見的,過程也簡單,首先要煞金,把金箔剪碎放到坩堝里融了,倒入汞混成銀白色泥膏狀的金泥?!?
“接下來就是抹金了,用涂金棍沾了金泥,與鹽、礬之類的,涂在打磨干凈的銅器上,邊抹邊推壓,這就叫拴,所謂三分抹七分拴,大概是這么個意思?!?
“這第三步則是開金,說白了就是火烤,不過火候要掌握,溫烤之下,汞會蒸發,黃金則固定在銅器之上,顏色也會從銀白變成金黃,根據鍍層的厚薄,這個過程可以重復多次?!?
翁日優吹了吹,抿了一口茶,繼續說:“最后一步嘛,叫壓光,用毛刷沾了酸梅水來刷洗,在用玉石制成的壓子來磨壓,能讓鍍金層更加致密穩固,算是最后的打磨?!?
翁日優果真是手藝人,雖然只是短短一番話,但流程清晰,條理分明,層層遞進,也不乏味,嚴語便能夠清楚地了解整個制作過程了。
“你能看出這東西是誰做的嗎?或者說,能不能看他年份,又或者上面有沒有特別的標識。”
“你們手藝人不都喜歡把自己的名號刻在器物上么?菜刀剪子這些尋常東西上都有字號,這面具或許也有,只是內行人才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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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語提出這個倒也并非沒有道理,只是翁日優很快就搖了搖頭:“或許有,不過我并不是內行人,跟你一樣,也看不出太多來……”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嚴語也只剩下一聲輕嘆了。
這廂正有些沮喪,翁日優卻又開口說:“老弟你也別灰心,雖然我看不出來歷,但黃涂這手藝,因為要烘烤汞,這可是有毒的,尋常人也不太樂意學這個干這個,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人曾經做過這個。”
“你知道?”也真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聽得此言,嚴語又重拾了希望。
“這人是誰?能給老弟我引薦一下不?”
翁日優呵呵一笑:“這倒是不用引薦,因為這人你也認識,只是這是他年輕時候做的行當,眼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聽岳父說起,才知道的……”
“我也認識的人?”
嚴語沉思了片刻,實在想不出這樣的人選,只好朝翁日優投去了詢問的眸光。
后者也不含糊,壓低聲音,朝嚴語說出一個名字來:“秦大有!”
“秦大有?他會做這個?這東西不會就是他做的吧?”嚴語也吃了一驚,繞了一大圈,最后又繞了回來,難道這天底下的破事,就全都落在老河堡這個一泡雞屎就能蓋過的小地方了?
翁日優搖頭:“這面具有些年頭了,鎏金層都有些斑駁脫落,應該不是他做的,但他精通這份手藝,你可以拿去讓他幫忙看看,或者讓他幫你把鍍層給刮掉。”
“刮掉鍍層?”嚴語也是雙眸一亮,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節的。
面具是老舊的東西,鍍層可能新一些,鍍層上沒有標識,不代表面具本身沒有標識,或許重新鎏金,就是為了掩蓋面具原本的樣子呢?
嚴語越想越興奮,也不喝茶了,匆匆離了翁日優,迫不及待又往老河堡趕來。
因為火燒龍王廟的事,雖然秦大有事后矢口否認,但仍舊需要接受調查,是萬萬不能離開村子的。
嚴語到了秦家,秦大有也是垂頭喪氣,一家人都沉浸在極其失落的凄涼氣氛當中。
對于嚴語的到來,秦大有也沒什么好臉色,畢竟是嚴語阻攔了他們,而且還告發了他縱火的事情,使得他被調查。
不過秦鐘反倒對嚴語友善客氣了許多,或許是因為嚴語好歹把他老爹給救了回來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