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外面沒人守夜,竟也沒什么機關,星辰小心翼翼的進去,甚至懷疑里面的人就是在等她一樣,她心里的不安越發強烈,可卻實在不想回去,她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不過這不安在她看見少年確實在睡覺就放下了,她坐在少年床邊,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把脈,晚上的藥量重了,他若是睡了一時半刻不容易醒來,星辰剛要動手,云辭便輕輕顫了一下。
他似乎做了什么噩夢,雙手緊緊揪著被子,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他蒼白的臉頰上,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星辰驚了一下,眼看著他馬上就要轉醒,也來不及探究噩夢便想著離開,可縱使她速度再快,還沒走到門口,床上的少年卻開口說話了,“看見了嗎?”
那聲音又無力又虛弱,像是一個垂死之人的聲音,星辰本就把他放在心尖上,他這樣的聲音,讓星辰頓時就走不動路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沒有一絲小道士的不正經,“你經常做噩夢?”
少年笑了一下,也不在意她沒有回頭,說道,“半月前開始,每夜每夜的噩夢。”
星辰終于轉過頭,雖然沒有點燈,但她依然能看出眼前少年的虛弱。
云辭道,“小道長,我現在可是你的病人,讓你看了病情,你可不能不管啊。”
他語氣輕佻,星辰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勉強扯了下嘴角,在他面前實在無法偽裝,便問道,“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
云辭點頭,“我知道。”
星辰心中了然,他那么聰慧,若是不知道,也不會在早上阻止她說出來,他也只是在試探。
“你不怕我傷你?”星辰心里有些酸澀,不知為何就想隨口問一句。
“傷我又怎么樣?”云辭笑了笑,“你早上看我目光可不是想傷我的樣子。”
“那是什么樣子?”星辰笑了一下,問道。
“喜歡我的樣子。”云辭靠近她,輕聲說道。
那聲音還帶著在被子里帶來的熱氣,撩撥的星辰耳邊一下子紅了,她本以為自己這樣反應慢了一萬拍的早就不會知道臉紅這回事了,可一靠近他,就什么都顧不得了。
云辭只調戲了這一句,又離開她的耳邊,說道,“小道長在我面前一絲一毫也不掩飾,不怕我不懷好意?”
星辰扯著嘴笑了笑,心道,“你道爺我就怕你懷著好意。”
云辭也沒在意她沒回答,輕聲說道,“我早上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什么?”星辰忍不住問道。
云辭道,“我似乎真的見過你。”
星辰心里一震,但她的情緒反應到臉上需要很漫長的時間,往往這個時間過去,她已經沒什么要表達的情緒了,因此她不慌不忙,說道,“許是見過的。”
“見過一面也不足我信,可我如今沒有信任的人了。”少年看了眼窗外,星辰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竟有些心疼。
云辭一直沒有什么表情,說道,“小道長知道,我失了記憶,分不清該信誰,可我向來看人最準,小道長,我信你喜歡我,你找我目的不純,但我信你是愿意讓我恢復記憶的。”
星辰簡直不敢相信他能這么面無表情又流利的對一個長相抱歉的道士說出我信你喜歡我這樣的話,即使她長得不算抱歉,她此時也確實是個男的,星辰甚至有些絕望的想到,她的美人不會喜歡男人吧?
云辭看著她愣著的眸子,忽然笑了起來,“小道長,你什么都不對我藏著,手都摸過了,我若是還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不就是對不起您了嗎?”
星辰變回了小道士的樣子,懶洋洋的搖搖頭,笑道,“美人確實聰慧。”
“那小道長意下如何?”美人靠近半步,氣吐幽蘭,道士險些栽下了床。
小道士把持不住,念了幾百遍福生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