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雙手攏在袖子里,目光在四周慵懶的張望了一圈,隨即緩緩的合上雙眼,準備在太陽下閉目小憩。
可她還沒瞇上一會兒,忽然感覺到面前的陽光變暗了,只好皺了皺眉,努力抬起眼皮,說道,“兄臺,你擋著貧道的光了。”
面前的一團黑影卻并不離開,聲音好聽,卻帶著一些疑惑,“道長還在等人嗎?”
星辰心里笑了一下,想說人已經等到了,可等著心里的想法反應到臉上,星辰已經睜開那仿佛過度勞累的眼睛,抬頭看了一眼那人,把所有的話噎了回去,笑道,“年輕人,怎么對貧道的事那么關心?”
來人顯然是星辰昨天遇到的第一個傻大個兒,星辰還有些印象,那人用那雙不愛笑的桃花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即將目光定在星辰身上,說道,“小道長要等的人,應該在這質子府里吧?”
“何以見得?”星辰懶洋洋的靠著墻伸了伸手腳,晃了兩下有些微疼的脖頸。
“小道長昨日一天都在質子府。”桃花眼的冉玨說道。
星辰笑了笑,起身勾住冉玨的肩膀,說道,“年輕人,道長云游四方,不拘于俗物,質子府有什么值得貧道等的?”
“我也不知道,”那雙桃花眼微微垂下,眸子里有些微微的疑惑,他問,“昨日我問小道長的問題,今日還想再問問。”
星辰感到好笑,“你說你爹的事?”
冉玨低下頭,自來熟的坐在星辰旁邊,說道,“我總覺得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什么不一樣?”星辰懶洋洋的靠在墻上,撐著手看著他。
“我總覺得,我見過你。”
冉玨的桃花眼看多了也確實引人的,不過這話他認真說著,讓星辰忍不住笑出來,她家美人說見過她她是高興的,別人這么說,她便不一定這么想了。
她懶洋洋的問道,“你失憶了?”
“沒有。”冉玨搖了搖頭。
星辰失笑,“你沒失憶不知道見沒見過我?”
“好像沒見過,可我看你很熟悉。”
冉玨這孩子長得不錯,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看著很漂亮,這點兒星辰是承認的,可這孩子頗傻,看上去應該比星辰長了幾歲,可在星辰看來確實有些像小孩子一樣的傻勁兒。
長日無聊,美人并沒有真的信任她,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兒樂子,星辰心里想著,便和冉玨閑扯,“兄臺,你今年貴庚?”
“二十有一。”冉玨回答道。
從前朝始,男子開始以二十歲加冠,代表著有少年長成了男子,冉玨看上去還是像個傻孩子,星辰笑了笑,又問,“家住何方?”
“四海為家。”冉玨猶豫了一下,說道。
星辰笑的更開心了,這明顯就是胡謅亂扯的,她又窮追不舍,“兄臺不會是離家出走怕貧道泄露你的行蹤吧?”
冉玨的臉微微紅了,桃花眼里閃過那么一絲窘迫,雖然一閃而逝,對于星辰而言他這樣的掩藏已經算不上是掩藏情緒了。
沒想到還猜對了,星辰來了興致,剛要再問,遠遠的便有人叫道,“冉玨兄,冉兄,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那人氣喘吁吁,跑到星辰面前停下,指著冉玨抱怨道,“你怎么跑這里了,還和……和這么一個臭道士在一起?”
這話星辰就不愛聽了,不過秉承著自己是福生無量天尊的弟子,她便只是嘟嘟囔囔的低聲絮叨,“道士怎么惹你了,臭道士還救過你一條小命呢。”
來的人顯然是之前在寶親王府被云辭狠心下毒的小可憐趙子弗,不過他不知道自己一條小命是眼前的臭道士救的,繼續出言不遜,“你看這臭道士,又臟又臭,晦氣死了,你可是要參加科舉的人,別和這種下三濫的人一起,叫人看見了多不好。”
星辰盡量保持微笑,懶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