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jīng)]有注意,小元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到兩個人出來,一邊引著兩人去前廳用飯,一邊拍了拍胸膛說道,“今天長樂市有人打了起來,是因為有刺客追殺世子?”
星辰看了云辭一眼,顯然他是沒有什么要回答的意思的,她便問到,“你怎么知道?”
小元道,“這件事驚動了刑部呢,刑部剛派人來問世子爺?shù)那闆r,你才說世子爺在休息,給擋了回去?!?
“擋的好。”云辭拍了一下小元的肩膀,頗為滿意。
小元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世子爺原本就不愛見人,奴才自然不能讓人打擾世子爺?!?
他話音剛落,云辭還沒坐下吃飯,質(zhì)子府的大門便非常不給面子的響了起來。
有人在用力敲著門,聲音急促又不耐煩,小元尷尬的笑了笑,云辭挑眉看了他一眼,小元立刻沖過去開門,只看了一眼來人,大聲喊道,“我們家世子爺身子不好還在休息,沒空見人?!?
那人一把推開小元,不耐煩的嚷嚷道,“我都聽見聲音了,不見人什么不見人?”
星辰悠悠的夾菜放在云辭碗里,說到,“還是個高手?!?
“武功我可不懂。”云辭笑了一下,將星辰夾過來的一筷子菜吃了,微微擦了下嘴,隨即瞬間變了個臉色,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一著急將碗都碰碎了一個。
正好外面敲門的人闖了進(jìn)來,云辭臉色蒼白的瑟縮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想干什么?”
星辰拿起酒杯,遮住眼底笑意,云辭這手變臉的功夫玩的,她都有些嘆為觀止。
闖進(jìn)來的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穿著簡單的黑色官服,皮膚黝黑,就像是在太陽下呆了很久一樣,他臉上有道深深的傷疤,從額頭劃到嘴邊,仿佛整張臉被劈開又強(qiáng)行合上,以至于他整個人看上去兇神惡煞,不像是大宣的官員,反倒像是江湖上一般的草莽匪寇。
這人怒氣沖沖的進(jìn)門,想來是被小元關(guān)在門外憋了一肚子怒火,本想一進(jìn)來就直接二話不說的抓人,管他有罪沒罪先拉去刑部教訓(xùn)一頓才是。
可他看見了這個柔柔弱弱的幾乎還是個孩子的云辭,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了,心口悶著的一口氣還不至于發(fā)泄給一個孩子,只好悶聲哼道,“下官是刑部督捕張涇,奉命前來詢問洛王世子一些問題?!?
云辭的目光有些躲躲閃閃的,似乎被這人嚇到,手指有些無處安放,小心翼翼的看了這人一眼,輕輕點了一下頭。
張涇更是郁悶了,刑部確實是三司中最嚴(yán)苛的,看他臉上的疤就知道他是刑部最不好相與的人,事實上他掌管刑部追捕緝兇的職責(zé),這么多年見過窮兇極惡的犯人多了去了,還真沒怎么見過這么柔弱的,而且還是個受害人,他也不能做什么過分的事。
云辭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他一番,以為他不知道,張涇對他這些小把戲嗤之以鼻,從旁邊拉過凳子,反客為主問道,“今日有人在長樂市追殺世子?”
長安街的追殺才算得上真的追殺,可長安街的殺手是頂尖的高手,裝成了書店老板,在云辭剛一進(jìn)了書店的門就動了手,武功極高,如果不是錦無隨著云辭,那人幾乎能一招要了云辭的命,即便錦無出手,那人還能安全逃走,連太大的動靜都沒有驚起。
刑部向來遵循不告不理的原則,沒人報案,以至于長安街的事,刑部沒有詢問也沒有多管,人人都認(rèn)定了在長樂市帶著斗笠的那個男子,才是洛王質(zhì)子云辭。
云辭覷了一眼張涇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又點了一下頭。
星辰眨眨眼,在旁邊若無其事的喝下一口湯。
張涇是滿肚子的話問不出口,怕問重了嚇著眼前這弱不禁風(fēng)的小質(zhì)子,輕了又把自己憋的慌。
“世子可知道是什么人要刺殺您?”張涇強(qiáng)行壓下不滿,盡量放輕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