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大,其中有許多不在明面上的地方,大家明明都知道,卻又心照不宣的不言明,官府也知道這種地方的存在,卻也假裝不知道,任由這些地方發展,同時給這些官府甚至于國庫更多的銀兩,就仿佛這件事成為了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沒有人去打破,使這些地方變成了仿佛看不見的灰色地帶。
乾坤市就是這樣一個灰色地帶,它仿佛存在了不少骯臟齷齪之事,但真論律法,卻偏偏每一樁每一件都不算是什么大錯,同時又能為官府收入,有了黑白兩處勢力保護,乾坤市便成了整個京城最大的黑市,繁華程度幾乎比得上京城主街。
星辰坐在乾坤市最繁華的青樓,青樓名叫旖旎苑,比起京城主街的月下逢,幾乎是明明白白的說明了其中旖旎,褪去了一身清高的皮囊,每一個穿著蟬翼輕紗的女子都在半推半就的引著客人入內,沒有一個人故作清高的拒人千里之外,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
“小姑娘來這里是要做什么?”旖旎苑的老鴇早已經算得上是半老徐娘,但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不像是一個紅樓的老鴇,反倒是像是風韻猶存的多情女子一般魅惑人心,即使對星辰一個女子說話,也帶著那不曾褪去的纏綿之音。
星辰還帶著斗笠,她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我來等人。”
“這里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小姑娘確定要在這里等人?”老鴇極盡優雅的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問道。
乾坤市的規矩和京城不同,星辰勾唇一笑,指尖不知何時捏了三根銀針,瞬間便到了老鴇頸邊,星辰又問,“您說呢?”
若是在月下逢遇到這樣的事,老鴇定要嚇得暈了過去,但這旖旎苑的老鴇卻絲毫不見害怕,她優雅的喝著茶水,白皙的脖頸隨著咽水的動作上下微動,絲毫不怕那寒意凜然的銀針,她淡笑了一下,說道:“小姑娘這手段,看來確實是要在這里等人了。”
星辰笑了一下,手邊銀針卻沒有放下。
老鴇一笑,說道:“小姑娘好心性,這乾坤市的人都稱妾身一聲桐娘,小姑娘也這么稱呼妾身吧。”
星辰收了銀針,說道:“我聽人說,乾坤市里沒有桐娘不知道的事,所以……”
桐娘輕紗掩面,微微一笑,極盡魅惑,說道:“所以小姑娘要等的人,就是妾身我了?”
星辰點頭,“不知桐娘可否為我解惑?”
“乾坤市是這京城第一大黑市,背后勢力滔天,妾身不過是這旖旎苑的老鴇罷了,有什么資格知道這乾坤市所有的事情?”
“桐娘有什么要求?”星辰淡淡的問道。
桐娘不繞彎子,看著星辰的斗笠,說道:“妾身一生見過女子無數,斷定小姑娘乃是傾城絕世的美人,妾身想看看小姑娘的臉。”
“我的臉,就值得桐娘的消息?”星辰淡淡的問道。
“值不值得是妾身說了算,”桐娘悠閑的扇著扇子,似乎篤定了星辰一定會掀開斗笠讓她看。
星辰許久微動,之后忽然低頭一笑,起身說道:“看來,桐娘的消息,我是聽不到了。”
“小姑娘,到了妾身的旖旎苑,交不交易,也是妾身說了算的。”桐娘也站了起來,低沉魅惑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冷意。
星辰失笑,“那桐娘想怎么說?”
話音剛落,背后便傳來凜然殺氣,星辰的身子猶如殘影一般迅速扯開,剛剛還輕搖小扇的女子手里拿著匕首,直直奔向星辰而來。
此等場景發生在旖旎苑門口,而旖旎苑里無論是姑娘還是客人,仿佛沒有人看見這事一樣,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沒有人多留一些眼神在這件事上。
星辰捏著一根銀針,仿佛玩具一樣把玩了一番,說道:“都說桐娘的幫忙不好得,桐娘的熱鬧不能看,果真如此啊。”
桐娘勾唇一笑,即使是在殺人,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