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咒罵沈梅不得好死,一問到科舉舞弊一案,她卻什么都不愿意說。
沈梅蹲在她身邊,血跡濺在他手背上,他拿出一塊手帕輕輕擦了擦,手帕上那朵暗紅色的梅花仿佛變得鮮艷了一些,他淡淡的說道:“再沒人交代,梔媱姑娘可要死在這里了?!?
梔媱昏過去又痛醒,李玉成咬了咬唇,大聲說道:“沈梅,這件事和她沒關系,確實是我一人所為。”
沈梅冷笑,“李大人,你還不愿意說?”
“沈大人……求求你,放過她……”李玉成渾身顫抖,眼看著梔媱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竟開口求了沈梅,“你放過她,讓我承認什么我都愿意……”
“沈某只想知道真相。”沈梅淡淡的說道。
李玉成看向梔媱,顫抖的說道:“你承認啊,媱兒,你承認吧,你是被逼的。”
梔媱艱難的抬起頭,原本那么柔弱一個女子,此時眼睛里竟全是堅韌,她停下了咒罵沈梅,對李玉成說道:“我不承認,我什么都沒做!”
“媱兒!”李玉成叫了一聲,隨即嘆了一口氣,對沈梅說道:“你讓他們住手,我什么都說。”
沈梅抬手,獄卒立刻停手,梔媱緩了一口氣,李玉成也放松了一下,隨即緩緩開口,“是,我是被陷害的,洛王世子也是被陷害的,這京城許許多多學子,都是被陷害的?!?
沈梅站在他面前,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李玉成說道:“我……我早就知道有人要趁科舉作亂,他們要我透題,我不愿意,他們,抓了我的兒子,監視我的妻子威脅我……”
“所以你透了題?”沈梅挑眉問道。
李玉成說道:“我沒有,我沒有,沈梅,你年少成名,未曾知道屢次不第之苦,可我不是,我是考了三次,等了十年才考中一個探花,我知道對于那些學子而言,這一次科考就是他們的命,我怎么能為了自己的家人就枉顧他們?”
“可是乾坤市確實出現了考題?!鄙蛎返恼f道,并沒有在乎李玉成說他年少成名時,那羨慕到甚至有些嫉恨的眼神。
李玉成苦笑一聲,“是,我沒有透題,可我被騙了,我在乾坤市無法出去,想將考題交給一個信得過的人,只是沒想到……”
“那個人就是梔媱姑娘?”沈梅看了還趴在地上的只要一眼,懶洋洋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玉成點點頭,“可是梔媱是無辜的,她也是受人脅迫,她一個弱女子,若不是受人脅迫怎么會做這樣的事?”
沈梅冷笑一聲,問道:“試題一事,乃是頂級的機密,李大人心里記著便是,怎么可能隨身帶著試題?”
李玉成說道:“沈大人,每年科舉的試題都是以翰林院為主,吏部主管,出考題者三人,經過五次查驗,每次均要印上查驗者官印,五次查驗完成,試題密封,由吏部掌管刻印,最終分發給學子使用,僅憑我的記憶,他們憑什么相信我所言為真?”
沈梅依舊盯著他,李玉成說道:“是,我存了私心,甚至想過用那些題目換犬子一命,可我看千金臺,紙醉金迷,富貴人一擲千金,貧寒學子卻一無所獲,我最終……還是下不了手?!?
“李大人為人正派,又是如何認識了旖旎苑的梔媱姑娘?”
李玉成看著梔媱,眸中明顯閃過一絲痛色,他猶豫了許久,說道:“梔媱她,是我曾經在京城見到的,一見傾心,所以……”
“李大人,”沈梅靠近他的身邊,輕聲說道:“沈梅雖不才,但在刑部任職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李大人根本就不是會因為美色而心志不堅之人。”
“沈梅……”李玉成看著他,嘆了一口氣,“你何必事事都一定要看的這么清楚,不累嗎?”
沈梅勾唇輕笑,“不需要李大人操心?!?
李玉成笑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