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想著那些抹不去的過往,星辰便已經站在門口,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云辭,笑道:“怎么了?我們阿辭被說服了?”
云辭抬起頭,門口站著的少女逆著光,他便一下子覺得豁然開朗,說道:“沒有,不然小道長還不是要難過死。”
“我叫星辰,”小道長取下面紗,精致的臉龐如同落凡仙子,一襲白裙微揚,她微微勾唇,“我真的長了一張不錯的臉吧?”
“知道了,”云辭笑著說了一句,道:“星謂五緯,辰為宿光,占星師也不敢這么叫。”
“你早知道了?”星辰挑了下眉,見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心中驚訝了一下。
云辭點點頭,“是啊,”
他那副樣子仿佛等著人夸獎,星辰嘖嘖嘴,笑著嫌棄道:“整天傷成那樣也不好好休息。”
“過來,”云辭忽然輕聲說道。
他一雙眸子澄澈,星辰立刻三魂失了七魄,走到了他面前。
云辭伸出手,一把抱著她,聲音輕輕的,說道:“我知道,風沂是那些年對我最好的人,可我……沒有動過心……”
星辰忽然想起藍風沂說云辭在他的面前常常提起她,那時候他是怎么想的,也許那時云辭便知道了藍風沂的心思,他一再的提起他心有所屬,便是想讓他放棄吧。
而藍風沂,竟真的以為云辭至今不懂。
“我知道。”星辰的手也緊緊抱著他,輕聲說道:“錯不在你。”
他搖搖頭,有些無力,“一定不止如此,我欠他的,不止如此……”
星辰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悲涼,云辭道:“我似乎,一生都還不清……”
“嗯,”星辰輕輕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若是個真的不擇手段之人多好。”
他抬頭看著她,星辰笑著說道:“如果你真的……真的愿意不擇手段多好。”
“我想吃糖。”他忽然推開星辰,收起了剛才所有的害怕和悲傷,一瞬之間便又成了那個玩世不恭的小孩子,委屈的向星辰討要著甜食。
星辰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說道:“等著。”
他笑了一下,趁著門口她帶來的一縷陽光,蒼白瘦弱的少年仿佛忽然就有了那么一絲朝氣,為了生命中所不可或缺的,他也不能死。
“來人,”他低低咳嗽了一聲,眸子冷冷的,淡淡的叫道。
果然有兩個黑衣人單膝跪在他面前,恭敬的叫道:“殿主。”
“于廉的行蹤可有消息?”
黑衣人道:“殿主恕罪,據屬下所查,錦書也在調查于廉,屬下擔心會被錦書發現。”
“錦書……”他微微笑了笑,漫不經心的敲著床沿,說道:“看著他們,于廉必須死。”
“屬下明白。”黑衣人點點頭,立刻飛身離開。
于廉是玄機閣放在大宣京城一顆重要的棋子,一旦給他任何機會,都能輕易傷到如今還尚且困在質子府的云辭,要想徹底毀掉玄機閣,于廉也必須死。
他身上的毒已經被發現,在他解毒之前玄機閣一定坐不住,所以他們的行動一定會更快,他此時不得不用一些自己的勢力。
云辭在藍拂衣的府邸又修養了三天,身子好了一些,有時可以扶著星辰下床走動,科舉舞弊一案對他而言是一場大劫,不過劫數的最后是獲得那些能夠一再威脅他的毒藥,倒也足夠值了。
舞弊一案以乾坤市千金臺和旖旎苑的查抄告終,所有涉案學子被腰斬,李玉成一家被流放,秋天的黃葉灑在刑臺上,有的在血跡上打著旋兒落下,趙五手段狠厲,讓所有人心中震驚,這種殺一儆百的手段,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云辭扶著星辰,站在刑臺旁邊,趙子霖走了過去,看他臉色依舊不好,關切的問道:“阿辭,身子好些了嗎?”
云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