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爬起來,腳步虛浮的走到門外,屋外一片霧茫茫,已經沒有人了。
身后的人繼續說,“殿主先喝了藥,之后屬下帶殿主一起回去,風大人說日后離星殿屬于殿主,他絕不會再干預。”
“你叫什么名字?”云辭問道。
那人低頭,“屬下思憂。”
云辭點點頭,思憂做好了他再問什么的準備,可他忽然就不問了,只是看著白茫茫一片雪,有些悵然若失。
那人走了,為他留下了能留下的一切,他達成目的,逼走了他,日后便再無人可信任。
思憂追著他,問道:“殿主可要回離星殿?”
云辭沒理他,他頓了片刻,只好把藥遞了過去,云辭推開,“不用了。”
思憂無奈,他沒有資格強行灌云辭藥,連多和他說句話都資格也沒有,便僵硬的拿著碗,站在原地。
云辭道:“你若是愿意站在這里,就別跟著我了。”
思憂立刻收了藥碗,跟在他身后,隨著他離開。
遠遠的看著兩個人走了,藍風沂從不遠處進了院子,看了眼剛剛熄滅的爐火,心中疼了一下,低聲道:“怎么這么笨,不喝藥是不想活了嗎?”
身后一名紫衣人出現,問道:“少主,要不要動手?”
藍風沂抬起手,說道:“不,再等等,等他身體好些。”
藍風沂從沒想到,一枚硬幣的變數僅僅是他的一句再等等,等成了遙遙無期,因為這京城的天氣,一天一天的下起了大雪。
這年的雪格外的大,云辭就算恢復了武功,就算是摘星閣少主,依舊只是個身體虛弱的孩子,大雪封了路,把京城和城外的人隔開,云辭就算是插了翅膀,也不能悄無聲息的飛出去。
而且趙五和星辰等人早以為他一定會盡早離開,誰都不會想到,他貪玩一天,喝了酒又睡了一天,以至于大雪封路,把他封在了京城。
他的病一日日的拖了下去,發燒,燒的頭暈眼花,思憂這次遞了藥也沒用,他燒的時常昏迷,藥喂不進去,因為那張過分引人注目的臉,藥店也不敢去,生怕他剛和趙五攤了牌,轉頭又栽到那人手里,那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星辰偶爾在街上閑逛,似乎以期遇見她的少年,可每次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直到有天晚上撞上了剛買藥出來的思憂。
星辰直覺這個人有些奇怪,身邊正好跟著沚茗,她眼神示意了一番,沚茗立刻上去攔住了人,思憂武功極高,但抵不住星辰和沚茗二人聯手,不過片刻就被星辰掀了斗笠。
沚茗沉聲問道:“你是離星殿的人?”
思憂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沚茗大人。”
星辰卻看見他手上的藥,立刻問道:“藥是給誰的,你們殿主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思憂不說話,恭敬的低著頭,星辰道:“帶我去見他!”
思憂依舊不說話,沚茗道:“你是不是和殿主在一起?殿主還沒有離開?”
星辰幾乎有些殷切的望著他,可他一句話也不說。
雙方相互看了許久,思憂忽然說道:“我帶你去。”
星辰大喜,立刻跟著思憂離開,從思憂所有的行為她甚至已經確定了,他一定是為云辭買的藥,她幾乎有些欣喜若狂,可見到他院子里的人時,一下子便泄了氣。
她幾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床上那個貌美如花卻病若西子的女子許久,在院子里找了許久,連一絲云辭的氣息都沒有。
而離星殿不許殺手動情,思憂支支吾吾不愿意說竟情有可原,可他帶著他們來看這個病美人,仿佛又有些欲蓋彌彰的奇怪。
星辰看向思憂,思憂跪下,向沚茗請罪,“屬下不該動情,任由沚茗大人責罰。”
沚茗看了看星辰的臉色,星辰由驚訝已經變成了失落,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