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音戛然而止,習慣性的緊繃放下,盡力放松了身子,微微咬了下唇,閉上了眼睛,若是這樣,能讓藍風沂高興,也就當還了藍風沂這么多年的喜愛和照顧了。
藍風沂的手指因為使用武器有些薄薄的繭子,他的手放在云辭頸邊,微微摩挲了兩下,云辭剛剛放松的身子不自覺的僵硬起來,還未碰到他的衣服,藍風沂便感覺到他一身的緊張和僵硬,他低低笑了一下,在他耳邊說道:“你這么怕,還刻意挑逗我干什么?”
云辭確實無論如何都習慣不了,藍風沂放開他,他立刻不自覺的攏了攏幾乎完全沒有動過的衣領,察覺到藍風沂的目光瞬間停了手,可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和害怕,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臉色早已煞白一片,強撐著笑道:“明明是你害怕……”
藍風沂失笑,心情愉悅的很,“夠了,我說了僅僅希望你陪著,就只是陪著而已,你這才是一日千里的投懷送抱呢。”
云辭黑了臉,剛剛的不適和緊張卻好了些,懶得和藍風沂再說,轉身便走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藍風沂收起眼角笑意,伸手輕輕撫過他剛剛躺著的床單,眸子深了深,他怎么能不喜歡呢,他怎么能真的毫無雜念呢,可是那時候的云辭,明明只剩下自我放逐的一副軀體,明明是在把自己當做還債的代價,他的刻意和迫不及待,讓藍風沂甚至覺得他是想盡早還清來擺脫他。
他高興嗎,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高興,可讓他高興卻又是為了讓他毫無負罪感,他就這么急著還清,兩不相欠嗎,甚至不惜用自己來還?
云辭走后不久,思景從門外進來,叫道:“少主。”
“查出魏銀是什么來路了嗎?”藍風沂眸色極深,聲音冷的嚇人。
思景不自覺的出了一身冷汗,愈加恭敬的說道:“魏家主乃是前朝宮里出來的人,魏銀是前朝宮里掌管內宮刑罰的太監,后來前朝國滅后,跟著當初還是貴妃的魏秋雨逃走,一直留在魏家,傳聞忠心耿耿,未曾想到他今日會叛變。”
“他掌管什么?”藍風沂皺了下眉。
思景有些不解,但不敢看藍風沂,低著頭說道:“掌內宮刑罰。”
內宮刑罰……藍風沂頓時心里痛了一下,剛剛他問云辭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辭所言明顯是在敷衍他,宮廷深重,掌內宮刑罰的太監們向來花樣百出,云辭曾經落到他手上,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會讓他此時竟心疼起了云辭,甚至特意交代他對云辭好些?
思景見藍風沂氣息不對,擔憂的問到:“少主?”
藍風沂搖搖頭,不敢再去深想,只當那老頭年紀大了心腸軟了,擺擺手無力的對思景說道:“沒事,下去吧,盯緊魏銀,有什么事立刻來報。”
思景低頭,“是,少主放心。”
他剛要轉頭離開,藍風沂忽然叫住他,輕聲說道:“你……好好照顧阿辭。”
思景不解:“屬下自然會照顧好殿主。”
藍風沂又道:“我是說,盯著他,不能再讓他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了。”
思景一驚,想起早上再馬車上云辭聽說的事,立刻說道:“少主,屬下并未見過殿主與任何人通信,殿主到底是如何知道京城的消息的?”
藍風沂無力的搖搖頭,不僅如此,云辭這一日實在奇怪,早上在馬車上忽然說起來聽說了京城星辰的事,之后又是答應他永遠陪在他身邊,但卻借思景的嘴提醒他不要折了他的羽翼,動了他掛念的人,到了如今這深夜,幾乎反常到用自己來取悅他。
他這一日說了多少次“你高興嗎?”說的時候藍風沂沒多想什么,此時回憶起來,才覺得云辭在試圖找能讓他開心的事,在幾乎急功近利的讓他開心,若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何必要這么急,藍風沂甚至有些覺得,他有幾分為了還債,又有幾分是為了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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