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拂衣顯然也有些震驚,他們都沒料到云辭已經不知所蹤一個月,只好讓隱衛先行退下,這才對星辰說道:“辭兒武功極高,又有摘星閣星戒,尋常人很難傷到他,你別擔心了。”
“國師,你當真不知么?阿辭是什么性子,藍風沂就算是殺了他,他都不會和藍風沂決裂,他獨自離開,所有隱衛叛變,除了決裂,我想不出還有什么解釋。”
“也許是發生了你我不知道的事。”藍拂衣皺了皺眉,只好淡淡的說道。
星辰道,“阿辭心知藍風沂想殺了我,也心知藍風沂想留下他,就算因為此事他要離開,也不至于,引起隱衛叛變這樣的動靜,除非,阿辭當時除了這個方法,他走不了……”
“辭兒不可能同時讓藍家那么多隱衛叛變,”藍拂衣有些煩躁,似乎預感到了什么,說道:“別多心了。”
星辰忽然想起那一個個愿意為云辭而死的隱衛,一個個眼中充滿了近乎虔誠的信仰的人,心中一寒,問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藍拂衣大概也猜到了,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傳聞摘星閣有一種禁術,可以換去心起貪欲之人的魂魄,讓那些人像是木偶一樣臣服于人,平日沒有任何異常,只有一點,會不顧生死的完成主人的任務……不,不是不顧生死,而是中了這種禁術的人,不可能活。”
“阿辭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煉這樣的邪術……”星辰搖搖頭,有些不敢相信,問道:“什么起了貪欲的人?”
藍拂衣道,“這很難說,對主人的武功,對主人的某件寶貝,對主人的地位權勢,甚至,對主人的容貌起過貪念的,都會成為控制對象,這種邪術,尤其適用于心思不多卻武功高強的隱衛之流,旁人雖也能控制,但是有可能因為心思過多,信仰不堅定而不自覺的忘了此事。”
“阿辭不會用這種東西,就算用,也不會用來對付藍風沂,除非,藍風沂到底對阿辭做了什么,讓阿辭不惜毀了他身邊的人?”
藍拂衣皺了皺眉,星辰的問題他回答不上,他一早就看出藍風沂想通過除掉星辰來將云辭強留在身邊,可是以藍風沂對云辭的心意,絕對做不出傷害他的事,而以云辭對藍風沂的歉疚,也絕不會對藍風沂身邊的人下手的,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使兩人變成這樣。
星辰心里的不安愈發擴大,她此時才忽然明白,半年未見,當自己都以為淡忘的時候,那個人的一點兒行為,都能驚起她心里無數猜測,驚起她無數胡思亂想,竟惹得她一刻也等不下去,此時就要去看看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以往說的不再找他好像成了過眼云煙,輕飄飄的走了,原來只要他的消息有那么些風吹草動,便讓她一瞬間風聲鶴唳。
她覺得自己就像躺在石頭上曬太陽的老龜,心境平和,偶爾和旁人說說話,只把人人都當小輩看待,慢悠悠的,裹著緊緊的殼,可一聽到他的絲毫消息,像是保護自己的那層殼忽然揭開,露出里面腐爛的皮肉,她一時不察,心如刀絞,頓時叫人幾乎流出淚來。
“你……”藍拂衣未曾想到她這么大的反應,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星辰忽然說道:“原來,這努力維持的一副殼,內里已爛成這幅樣子……”
她以輕功離開,藍拂衣抬步就追了出去,他原以為星辰會跑很久,可是不過追到了主街,他便看見那少女站在路中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望山王府葉小姐的名聲人人皆知,百姓喜愛她的和善與美麗,見她之時總是微笑著打個招呼,她站在路中間,禮貌的與每個過往行人點頭,可卻茫然的看著這繁華的大街,不知該做什么。
藍拂衣靜靜的上前,星辰感覺到到,便輕聲說道:“他失憶后,變得跟個孩子一樣,特別好說話,我帶他來了這里,喏……”
星辰用手指著路邊一個地方,對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