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曉?他不知道,或許是冥冥中的牽引吧,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落在了這個小鎮(zhèn),回來尋又仿佛在天邊。
或許就合該他找到繡娘吧,但不知道為何,明明已經找到了繡娘,回京的路上他還是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心被挖了一塊兒,掉在了那個小鎮(zhèn)。
轉眼便是月底,這些時日李青妙倒是安分了不少,不會有事沒事的找事。
除了這顆老鼠屎之外,姜瑤在繡坊的日子過的還是相當滋潤的,姜氏已然能夠獨擋一面,繡出的帕子已與姜瑤繡的相差無幾。
這日剛下過雪,天氣極寒,繡坊內饒是生著暖爐都凍得人打顫,別說是客人了,連個飛鳥都沒有。
門外馬車將路上未清的積雪壓的咯吱咯吱響,東娘從外面進來,口中喝著哈氣道,“看著像是杜家的馬車,八成是杜姑娘又來找瑤丫頭了!”
角落里李青妙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就她話多,什么不好聽說什么!
東娘看都沒看她,月娘笑著道,“這杜姑娘出身高貴,卻一點大家小姐的架子都沒有,與瑤丫頭投緣,連帶著對我們也好了不少。”
“可不是嘛,我聽說啊,杜家祖上還有人做過帝師呢,那何等的氣派!”說話的是瑩姐。
此話一出,勾起了繡娘們的興趣,一個個嘰嘰喳喳想問個究竟。
帝師呀,是皇帝的老師,是何等的榮光,怪不得杜家百年不衰呢!
“聽說就是杜姑娘的曾祖父那輩的人,從咱們這小鎮(zhèn)子走出去的,桃李滿天下,現在朝中還有學生呢!”瑩姐生在鎮(zhèn)子上,自小耳濡目染,聽得多也知道的多。
一席話說出,李青妙氣得眼睛都紅了,杜姑娘合就該是她的朋友,被姜瑤搶了去,最可恨的是不知道姜瑤跟她說了什么,杜姑娘這幾次來繡坊都鮮少搭理她了。
嘰嘰喳喳間,杜姑娘已然在小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姑娘仔細著些,彩繡閣門前的雪雖掃干凈了,但地還是滑的。”丫鬟月起叮囑道。
杜羽微素手微抬,搭在月起的手上,踩著馬凳下了馬車,抬首間,就見臺階之上,一個個繡娘扒在門邊在看她。
怎么了?她臉上有東西嗎?這么想著杜羽微面上微微染上紅霞。
東娘趕忙道,“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這么盯著人瞧,沒得把人家杜姑娘嚇得不敢再來了。
一路走來繡娘們都格外的殷勤,小丫鬟月起低低道,“姑娘,怎么今日繡坊的人格外的親切呢?”
杜羽微給了她一個眼神,誰說不是呢。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人攔在面前。
“杜姑娘可是去找姜瑤?”問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青妙。
杜羽微皺了皺眉不愿搭理,月起翻了個白眼兒道,“我家姑娘自然是來找姜姑娘的,難不成還是來找你的?”
李青妙恨得咬牙,什么時候開始,一個低賤的婢女都敢陰陽怪氣兒的跟她說話了?
“快讓開!”見李青妙沒有離開的打算,月起催促道。
李青妙瞪了月起一眼,這筆賬且先記著,等她拉攏了杜姑娘之后,再好好的跟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丫鬟算!
她故作神秘道,“杜姑娘還是請回吧,姜瑤這些時日也不知道惹了什么邪祟,眼下竟長出了一顆妖冶的紅痣,嚇人得很!”
“紅痣?”杜羽微終于開口了。
李青妙心中小算盤打的啪啪響,果然書香世家是忌諱這些的,一聽她說紅痣,杜姑娘便皺起了眉頭。
“是啊,那紅痣長得蹊蹺,一夜之間便出現在了姜瑤面上,杜姑娘莫要跟著沾了不干凈的東西!”李青妙說的更加懸乎。
若不是自幼良好的教養(yǎng)不允許,杜羽微真想白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