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到了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的灑在了襄郡王的傷口上。
襄郡王的傷口還在持續(xù)的滲血,得包扎好,不然血止不住。
這么尋思著,姜瑤借著月光在屋中環(huán)顧了好幾圈兒,確定沒有能包扎傷口的,就算是矮柜中還有被子能拆,那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根本就不夠干凈!
只能用她的衣服了,目光再次落在包袱上,姜瑤拿了最后一件里衣撕成了一條一條的,先包上了流血流得最沖的腰間,后又轉(zhuǎn)移到了胸口下方的新傷。
白色布條覆在蒼白的皮膚上,竟看不出是布條更白一些,還是失了血色的皮膚更白些。
忙乎完了,姜瑤眸光有些悵然,嘴角露出苦笑,明明恨他不是嗎?適才那么緊張做什么?他死了豈不是更好嗎?
然而,心中有另一個(gè)聲音在叫囂,還要指望他救父親呢,他不能死!
對!救他是因?yàn)樽C據(jù)在他手上,他還有利用價(jià)值,姜瑤這么想著,目光再次落在襄郡王的傷口上。
等等……,那是什么?
他的心口上怎么會(huì)有一個(gè)疤痕?不似新傷,疤痕與膚色相近,倒似是經(jīng)了歲月的沉淀,白色的傷疤褪去,漸漸磨成了膚色。
她敢肯定,前世他是沒有這塊兒傷疤的。
前世襄郡王喜歡緋衣,但這兩次見他,他穿的均是玄衣。
前世自己眼下沒有淚痣,但這些時(shí)日卻生出了一顆殷紅的淚痣。
前世襄郡王也沒有心口上的傷疤,如今那傷疤卻格外的刺目,好像有什么事隨著她的重生改變了。
姜瑤微垂羽睫,纖細(xì)的手指輕輕在傷疤上摩挲,指尖所到之處異常的滾燙,她卻眼神迷茫不知心中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呼嘯的夜風(fēng)自門縫躥了進(jìn)來,凍得她猛地打了個(gè)激靈,再回神之際,才發(fā)覺整個(gè)人早已凍透了,唯有手下是暖的。
怎么這么熱?姜瑤狐疑,伸手去探襄郡王的額頭。
這一探不打緊,襄郡王的額頭燙得跟鍋底一般,她僅是碰了一下便猛地縮回了手。
怎么辦?這里連水都沒有如何降溫?總不能將他再拖出去吧?那樣燒能不能退不知道,但人八成是沒命了!
怎么辦好呢?姜瑤猶豫的看了看窗外,在門后找了個(gè)盆子端著出去了。
也不知怎么的,住在這荒山野嶺上,先前她異常怕遇上野獸了,此刻竟想也未想蹲在屋檐下一捧一捧的捧著地上的積雪。
待到盆子裝滿了,她又拿出了兩個(gè)袖子,是適才給襄郡王包扎傷口的里衣上扯下來的,裝滿了雪放在額頭上,別提多合適了。
前世只聽說過能用烈酒擦身子降溫,不知道用雪搓身子能不能降溫。
衣袖里的雪砸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放在頭上,姜瑤又在盆中抓了一把雪,在襄郡王手臂上搓著,沒辦法身上都是傷,只有手臂是好的,她總不能將褲子也脫了,撮大腿吧?
雪花到了襄郡王的手上很快便融成了雪水,順著半揚(yáng)起的手臂一直流到了肩窩處。
姜瑤每抓一把雪,都凍得打顫,在抓到不知多少把之時(shí),她氣得拍了一把床上之人的手臂,嘀咕道,“你呆的倒是舒服,姑奶奶冷死了!”
床上之人哼了一聲,姜瑤心中一喜,轉(zhuǎn)了目光去看。
襄郡王依舊一臉蒼白,毫無生機(jī)的躺著,似是適才那一聲哼哼是她的錯(cuò)覺一般。
她泄氣的坐回床邊,端著空空如野的盆子起身,雪搓完了,她要去再裝一盆。
“明夏……,明夏……”床上之人微弱的聲音入耳,這次她聽的真切。
姜瑤停住了腳步,返回床邊低聲問,“你說什么?”
襄郡王似是作對一般沒有再說話,她脫了鞋爬上了床,用力去拍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