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因著靖遠侯一事,這兩日都快要被皇后煩死了,眼下后宮是不敢進了,批完奏折便在承乾宮歇下了。太監許安匆匆進了內殿,急喚兩聲,“陛下!陛下!”
皇上揉揉腦殼兒,不耐煩的問道,“什么事?”
“靖遠侯府老侯爺沒了!”
在聽到靖遠侯府幾個字之后,皇上恨不得當場暈過去,再一聽老侯爺沒了,他蹭了一下從榻上坐了起來,掀開帷幔大呵一聲,“你說什么?”
許安老淚縱橫,沙啞著嗓子道,“陛下要撐住啊,老靖遠侯沒了!”
皇上腦袋哄的一聲,閉了閉眼似是在努力壓抑著情緒,良久才沙啞著嗓子問道,“老侯爺是怎么沒的?”
許安將一個信封呈了上去,道,“老侯爺擔下了劫貢品一案,留下認罪書自裁了!”
皇上咬著牙,一行淚順著眼角滑落。
此時,喉后宮的門被敲開,一個婆子模樣之人急匆匆朝著皇后的坤寧宮而去。
大宮女芷苑入了內殿道,“皇后娘娘,靖遠侯府出事了!”
自從靖遠侯入獄,皇后這幾日便草木皆兵睡不安穩,有什么風吹草動便醒,最是聽不得出事了這幾個字。
乍一聽宮女稟報,她斥責道,“你胡說什么?”
“皇后娘娘老侯爺沒了!”芷苑也顧不得許多。
皇后一驚,赤著腳下床道,“你胡說什么?小心本宮治你的罪,陛下還未下旨,誰敢動靖遠侯府?”
芷苑忙拿了鞋道,“皇后娘娘節哀,侯夫人眼下正在正殿等您呢!”
皇后腦袋嗡嗡的,胡亂的穿上了鞋,披了件衣服便出去了,正殿沒有什么侯夫人,只見一婆子模樣的中年婦人。
皇后的心松了幾分,眸中含淚嘴角卻養了起來道,“本宮就說你是在胡言,嫂嫂哪里在?”
那婦人聞聲轉過身來,不是別人,正是靖遠侯夫人。
皇后松了的心有緊,猛地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道,“嫂嫂……”
有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她再傻再笨,也曉得靖遠侯夫人不該這個時候入宮,更不該一身仆婦打扮入宮。
靖遠侯夫人卻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上前兩步道,“皇后娘娘,父親沒了!”
皇后大腦轟的一聲,強撐多日的身子再也受不住打擊,緩緩倒在芷苑的懷中。
靖遠侯夫人上前兩步將人扶住,許是由于急切,聲音都變了調兒,尖銳道,“皇后娘娘,這個時候您不能暈!”
話罷她狠狠的拍了拍皇后的臉,皇后半瞇著的眼睜開,低低問道,“爹爹是怎么沒的?”
靖遠侯夫人長出了一口道,“父親將所有罪名擔了下來,自裁而亡,如今侯爺還在獄中,報信之人已經進了承乾宮,皇后娘娘當趁著這個空檔去求陛下放了侯爺!”
“好!”皇后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皇后娘娘準備就這么去求陛下嗎?”靖遠侯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她。
皇后腳步頓住,不是嫂嫂說的要趁熱打鐵嗎?
“芷苑,去備一套素服,給皇后梳個簡單的發髻!”靖遠侯夫人吩咐了,便拉著皇后進了內殿,好一番囑咐才讓皇后去了。
陛下正痛心疾首之際,皇后便到了。
“陛下!陛下!臣妾聽說臣妾的父親……父親她……”說著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地,皇后身居中宮多年,這些年來,已經鮮少見她哭了,陛下見了也有些不忍心。
此時她不是皇后,不過是一個痛失至親的女子罷了。
“皇后節哀啊!”皇上的聲音中帶了難掩的沙啞。
皇后緩緩靠在她懷中,低低抽泣道,“陛下,我父親是為了給四哥頂罪才自裁的,臣妾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