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蘭一字一句沉聲道“盛鎮守,如今草原和大周聯軍南下,荒族大軍攻打秦鎮,我朝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候。”
“我秦鎮的將士其實抱著死戰的念頭,現在不是爭權奪利的時候,因為我等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戰死沙場了!”
“你們不要覺得這是開玩笑,大周、草原、荒族來勢洶洶,一旦秦鎮被攻破,荒族大軍長驅直入,柳州勢必也不保,那就是亡國啊!”
“到時候哀聲遍野,不說那些百姓,你我,在場的這些軍中將領都會戰死沙場!”
“秦鎮的形勢十分嚴峻,魏帥,還有我,還有這些將領們,在秦鎮鎮守多年,和荒族連年交戰,此次守住秦鎮的把握有多大?”
“只有四五成!這還是往好處想!若是,盛鎮守,還有禁軍的同袍們,如此心態來守城,我可以告訴你們,連兩成的把握都沒有!”
“兩成的把握都沒有!秦鎮一破,你們知道是什么后果!我話已至此,你們自己去想吧!”
說完之后,傅蘭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在他出了大廳之后,秦鎮系的將領們也紛紛轉身離開了。
盛華坐在帥位上看到這一幕,臉色幾經變幻,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他沒想到傅蘭竟然這么不給他面子,甩手就離開了,而那些秦鎮系的將領們也一點都不顧他這個大帥的尊嚴,毫不猶豫的就跟著離開了。
禁軍系的將領們也愣在了那里,傅蘭和秦鎮系的將領竟然絲毫不顧大帥面子的離開轉身離開了,這是要撕破臉嗎?
“大帥?”站在最前方的禁軍將領期期艾艾道。
盛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帥位,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一眾將領們站在大廳里徹底傻眼了,這算怎么回事?
傅蘭離開了議事廳,臉色仍然十分沉著,他心里卻有些后悔,他這樣甩手離開了,盛華會不會徹底決裂?
若真是如此,那秦鎮怎么辦?要為了秦鎮,為了家國百姓委曲求嗎?
走出了議事廳之后,傅蘭心里十分后悔,但是那些將領們心里卻覺得十分痛快,早就該這樣打盛華的臉了!
“傅帥!”
“傅帥!就不該看盛華那張臭臉!”
“就是,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將兵敗之責歸咎在了老戚身上,真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
傅蘭嘆息道“這次若是徹底決裂了,秦鎮怎么辦啊?”
“傅帥,咱們自己守!”
“就是,咱們自己守!還用得著他們了嗎?”
“打了這一仗,他們什么尿性咱們也知道了,能指望的上他們嗎?”
傅蘭沉聲道“這次荒族幾乎傾巢而出,以咱們自己現在的兵力,要守住秦鎮幾乎不可能!這你們應該也清楚,況且徹底決裂了,就怕他們會掣肘!”
“那就一起死,反正咱們也存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念頭!”
“傅帥,將秦鎮的情形報給朝廷,報給司座大人,朝廷知道了之后不會坐視不管的!”
傅蘭苦笑道“荒族大軍就在城外,隨時都可能攻城,怕是來不及了!”
不只是擔心來不及,他還擔心朝廷不信他的說辭,畢竟盛華在朝中根深蒂固,和神殿的關系也十分親厚,而他傅蘭卻和盛華爭過鎮守之位。
就怕他的奏章遞到朝廷,朝廷也會以為他是為了奪取鎮守之位誣陷盛華。畢竟盛華的那一套說辭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也很有道理。
盛華回來之后心火難消,猛然將桌子掀了,桌子上名貴的硯臺、毛筆,晶瑩剔透的鎮紙,珍貴的紫砂壺,都跌落碎了一地。
桌子上的東西皆是他心愛之物,然而此時他卻沒有任何疼惜,轉身又將一把黃花梨的太師椅踢的四分五裂。
盛華心里的火氣稍稍平復了一些,秦鎮系的將領果然都是驕兵悍將,完沒有被他這個鎮守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