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話讓盧悠悠再也沒了后顧之憂,立即緊緊跟在杜清漪的身后,在丫鬟的引領(lǐng)下,進(jìn)入了八角亭的正中。
亭子里一字排開了八個桌案,每個桌案上都放著一只花瓶,這八只花瓶的大小形狀顏色各不相同,在花瓶的旁邊,則放著品種不同的數(shù)枝鮮花,盧悠悠大致辨認(rèn)了下,自己能認(rèn)出來的花有牡丹、芍藥、玫瑰,甚至還有石榴花,而每個花瓶后面都站著一個面目嚴(yán)肅的嬤嬤。
待所有女子都站在桌案前后,另外一個站在后面石桌旁的嬤嬤,立即在石桌的香爐中點(diǎn)燃了一柱線香,然后面無表情的宣布道:“以一炷香為限,請各位娘子盡快選好自己的花材插瓶,線香燃盡之時,比賽結(jié)束,插瓶雅致,意境不俗者可前往攬月臺。好,現(xiàn)在開始!”
不但要把花插得好看,還要有意境?就這么幾枝花,金仙公主能想出這么多刁難人的門道,看來的確是個難纏的角色。到時候,一句沒有意境,被拒之門外的人豈不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正想著的時候,杜清漪悄悄地抻了抻盧悠悠的胳膊,小聲問道:“姐姐……我……我不會呀!怎么辦!這花該怎么插,是不是都要插到瓶子里呀?”
雖然山谷里一年四季都有奇花異草生長,可是,讓杜清漪辨藥還行,插花什么的,她以前也只是在話本里看過,從來不曾學(xué)過呀!
她們面前的桌案上擺著的是一只小巧的白瓷耳壺,耳壺方方正正,瓶口也不大,所以,要想把桌案上的四五枝花都插進(jìn)里面,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花也不是這么插的。插花講究的是恰到好處。
于是盧悠悠想了想,便對杜清漪耳語了幾句,聽完后,杜清漪一愣,小聲道:“這樣可以嗎?”
“你就聽我的吧。”盧悠悠對她眨了眨眼。
見她如此篤定,杜清漪咬了咬牙,從桌上拿起了一只牡丹,先是將它的根莖部剪去一些,將它的長短修成比耳瓶高一倍的樣子后,開始小心翼翼的修剪花枝上多余的葉子。她修得非常仔細(xì),以至于一炷香的時間都快結(jié)束了,她才剛剛將花枝修剪完畢,放入了耳壺中。不過不得不說,這枝牡丹被杜清漪修剪的非常好看,濃淡有序的葉子簇?fù)碇欢浯蠹t牡丹,同方方正正的白瓷耳壺相得益彰,更是貴氣逼人。
插好牡丹后,盧悠悠又幫著杜清漪整理了一下花葉,剛剛整理好,便聽為首的嬤嬤大聲道:“時辰到,各位請停手。”
隨著她話音落下,原本站在桌案后的貴女們立即被各自的嬤嬤請到后面站好,為首的嬤嬤則按順序依次查看,結(jié)果看到第一名女子在半人高的青花瓷瓶中插入了所有的花枝,她皺了皺眉頭,低低的道:“雜亂無章,出局!”
聽到嬤嬤的話,女子立即掩面而去,這讓其它幾名女子的心立即提了起來。不過好在,經(jīng)過后面幾名女子的桌案時,這位嬤嬤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是卻沒有再說什么多余的話,只是,等她走到了杜清漪旁邊那名女子的桌案前時,看到這名女子的圓瓶中錯落有致的插了牡丹、玫瑰、木香三枝花,這三枝花高低不一,一看就是牡丹為主,其它兩支花為輔,再加上各種花葉襯托,很是賞心悅目。
于是嬤嬤的眉頭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先是看了眼這女子放在桌案上的請柬,然后才抬頭看向這名女子的臉,發(fā)現(xiàn)她的臉跟她插得花一樣精致,突然笑了笑:“娘子這花有何意境?”
女子一愣:“這花插得難道不好看?”
嬤嬤又笑:“七夕巧女定有巧思,難道娘子以為照貓畫虎就能蒙混過關(guān)嗎?那這巧女是不是也當(dāng)?shù)锰S意了些。”
嬤嬤的話說的這名女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終她咬了咬牙,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
插得差不行,插得好也不行,這嬤嬤還真是會刁難人呀,這更印證了盧悠悠的猜測,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