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
盧悠悠眼看要喊出來,李祈一個閃身已經(jīng)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低低的在她耳邊道:“三更半夜,你是想把客棧里所有人都叫來嗎?”
盧悠悠眼珠一轉(zhuǎn),急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喊了,李祈這才松開她,大馬金刀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然后掃了一眼桌上的銀票,笑了笑:“這銀票真這么好看?”
盧悠悠急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將桌上的銀票收好,然后瞪了他一眼:“有事兒說事兒,這么晚了,你到底干什么來了?”
“干什么?”李祈摸了摸下巴,從懷中拿出那只如意蝠桂結(jié)在盧悠悠眼前晃了晃,“福生說的話你不會忘了吧。”
福生?就是那個給她送銀票的小廝?
盧悠悠眼珠一轉(zhuǎn),看著李祈眨了眨眼:“你還想做什么。”
李祈把絡(luò)子往桌上一扔,撇撇嘴:“這絡(luò)子還沒編完吧。”
說著,他又往桌子上扔了個荷包:“看看夠不夠。”
盧悠悠一臉疑惑的將荷包打開,一看到里面的東西,頓時(shí)覺得眼花繚亂,竟然是滿滿一袋子的各色寶石。
見盧悠悠眼睛都直了,李祈瞇了瞇眼:“你從里面找合用的就是,剩下的我也沒用,你就拿去玩兒吧!不過有一點(diǎn)……”
說到這里,李祈頓了頓。
“不過什么?”聽說用剩下的寶石都?xì)w自己了,盧悠悠只覺得心花怒放,隨口問道。
“除了本公子,日后你再不可把自己親手做的女紅繡品贈予或賣與他人,明白了嗎?”李祈一字一句的道。
聽到這句話,盧悠悠被寶石填滿的大腦總算是冷靜了幾分,她放下寶石,歪頭看向李祈,卻一言不發(fā)。
看到她的樣子,李祈皺了皺眉:“這些寶石購買兩三個成衣鋪?zhàn)恿耍氵€嫌少?”
盧悠悠搖了搖頭,摸著荷包上用金絲銀線繡出的花紋道:“我只是想,你來長安究竟做什么,不會只是參加七夕花會吧!”
見她在這么多寶石面前都不肯松口,李祈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于是冷哼一聲:“七夕花會這么熱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來湊熱鬧,每年看那些女子們像鴨子一樣在攬?jiān)屡_上被人品評,連女紅這種私密貼身的東西都能拿出來讓全長安的男子傳閱,也算是一件奇事。”
盧悠悠又怎會聽不出他話中的嘲諷和輕視,她突然想到,李祈定然不是只有今年才參加這種花會,往年只怕也在這花會上買過不少東西,更是有可能像今日一般,也向別人說出向她說的這番話……
于是她當(dāng)即反唇相譏:“既然你這么嫌棄,又何必來,也不怕污了您老人家的眼!我看,你嘴上這么說,搞不好心里還想著把一兩只‘鴨子’帶回去下酒呢?根本同那些會仙居的所謂才子們一樣,都是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見李祈眼神微凜,突然從座位上站起,向盧悠悠走了過去。
盧悠悠沒來由的心中一虛,后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下意識地向后退去,可一退兩退便退到了墻根,后背緊貼在了墻壁上。
盧悠悠退無可退,李祈卻已經(jīng)到了盧悠悠的面前,然后他伸出一只胳膊支在她的頭頂?shù)膲Ρ谏希硪恢皇謩t扶住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笑非笑地道:“一肚子什么?”
“一肚子……一肚子……”
此時(shí)夜深人靜,屋子里只有盧悠悠和李祈兩個,如今他突然湊近,讓盧悠悠都能清清楚楚聽到他呼吸的聲音。
于是,隨著這呼吸聲地漸漸逼近,盧悠悠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看向李祈,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一瞬間,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道危險(xiǎn)的光……
盧悠悠立即慫了,眼珠一轉(zhuǎn),很沒骨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