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全是一群廢物!”盧婧之低低的罵道。
“盧姐姐,怎么了?”
時至今日,金仙公主已經不再想著奪魁了,她現在對杜清漪這個人更感興趣,而且,要是能看到曾經的長安第一才女盧大小姐摔下這個寶座,好像也不錯。這讓一直被關在無聊宮中,四處尋找樂趣和刺激的她,想到就興奮。
尤其是盧大小姐端莊萬方的臉上剛剛露出的那絲裂痕,更讓金仙給自己從小在深宮中練就的察言觀色的本事,找到了用武之地,甚至突然覺得,自己實在不該把這本事埋沒在一個小小的長安城中。
“沒什么!我的銀絲狼毫筆被家里的下人弄壞了,實在是給我添亂。”意識到金仙公主還在身邊,盧婧之急忙掩飾道。
“不就是一支筆嗎?”金仙公主眼睛瞇了瞇,“我這里有母后賜我的一套筆,若是盧姐姐不嫌棄,就先拿去用吧!”
“那怎么可以,皇后娘娘賜給公主的筆,我怎么能隨便用?公主放心,我還帶了一套備用的筆,不會影響比試的。”盧婧之連忙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賽后見了!”
金仙公主說完,帶著侍女們緩步下樓,走到了攬月臺上為她特別準備的桌案前。
這最后一場比試,三人全部在下面的攬月臺上同臺競技。寬大的臺子上,已經呈三角形擺好了三個臺子,臺子上放好了幾乎一模一樣的三套筆墨紙硯,以及各種顏料。
盧婧之緊隨其后,也坐到了自己那張桌案后,然后她看了看右手邊的金仙公主,又看了看左手邊的杜清漪,嘴角卻閃過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冷笑。
盧悠悠和杜清漪可沒有金仙公主和盧婧之那么土豪,還準備了自己的筆墨紙硯和顏料,自然只能用花會準備好的。不過在比試開始前,盧悠悠仔細檢查過了,發現筆墨紙硯都還不錯,顏料的種類也不少,足夠她用了,所以在程老板宣布比試開始后,她便同杜清漪分工合作,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她來調色,自己則先把畫的構圖畫好。
這一次,因為之前音律比試給她的靈感,盧悠悠決定畫一幅同章若虛那首《春江花月夜》相合的江夜花神圖,說白了就是一幅工筆美女圖。
大寫意山水不是她擅長的,但是工筆人物彩繪,尤其是畫美女,她可是手到擒來,甚至還想過是不是要吃這碗飯。昨天晚上她就想好了,直接畫一個美女神仙在江邊月下花叢中彈琴,只要畫半身側坐像即可,然后再調上一層高級灰,正好給這幅畫增加點憂郁。
她覺得這種調調一定是詩人們最喜歡的,她記得小時候學那些詩里,十首里面八首都是作者在強調自己愁呀愁。這些感情豐富的詩人們,整日里憂國憂民,仿佛不寫幾首愁白了少年頭的詩,都不能算一個合格的詩人似的。
所以這一次,所有的顏色她都要調暗些,至于手法,她昨晚就告訴杜清漪了。
盧悠悠的輪廓很快就勾勒好了,而這邊,杜清漪也幫她調好了顏色,既然是人物圖,當然是要由淺入深,先人物后景物上色,不過,雖然人臉是最細致最重要的地方,但是卻并不適宜第一個上色,盧悠悠先選擇了手,因為這個位置正好給人臉試色。
杜清漪的顏色調得稠度適中,盧悠悠用筆沾了些顏料,先在一旁的角落里試驗了下,覺得顏色非常合適,便立即向美女神仙的手上涂去,只是,她剛剛涂完了手背的部分,涂了一半的脖頸,卻聽杜清漪驚呼一聲,指向她剛剛試色的角落:“悠……娘子你看!”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盧悠悠也吃了一驚,原來剛才她試筆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又一個連續的小洞,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了一般。盧悠悠大驚,立即看向剛才她上過顏色的美人手背脖頸,卻見那里果然也同這里一樣,出現了一個個的小洞,美人原本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