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傍晚小白回來,同盧悠悠沒說幾句話,便立即蜷成一團沉沉睡去,任憑盧悠悠怎么叫它折騰它,它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這讓盧悠悠之前的擔心變成了現(xiàn)實。
雖然以前也經(jīng)歷過一次,但之前它昏睡不醒是因為靈力消耗太過,而如今它剛剛吸入了大量帝流漿,原本應該是靈力最豐沛的時候,怎么也同之前一樣呢?
以前那次她給了它三滴心血,讓它重獲靈力,可這次盧悠悠說什么都不敢了,同杜清漣學了這么久的醫(yī),她早已明白對癥下藥的道理,更知道病癥的表象還分真假,稍有不慎,一樣表象的病癥,治法卻截然相反。
只是,理解歸理解,她的心中還像是貓爪一樣的著急……最起碼,它告訴她剩下兩味藥引的下落再睡去也好呀,不然的話,等過幾日五色蓮子炮制好了,師父問起剩下兩味藥的下落,她又該怎么說?而且,李祈的傷也不能再拖了呀!
師父說了,李祈的病現(xiàn)在全靠他用藥壓著,只是他的傷十分復雜,他未必能壓得住,故而給了他一粒杜家研制的大還丹。而這大還丹一旦用了,便是已經(jīng)到了萬分危急的階段,是要幫李祈吊命了。
而且這大還丹只有一顆,一旦到了那時還配不上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所以,越早找到藥引,李祈就越早得救。
白天的事情讓盧悠悠心煩意亂,所以現(xiàn)如今她一心只想治好李祈的傷,除此以外,她什么都不想想。至于治好他以后的事情,也只能以后再說了。
只可惜,守了一夜,小白終究還是沒有醒來,而有人顯然同她想的一樣,第二日早上去前廳就餐的時候,杜清漣一見她就問:“五色蓮子已經(jīng)在炮制了,很快就好,剩下兩味藥引,你知不知道它們在哪里?”
隨著他的問話,金仙和李祈也看向了她,只是此時的盧悠悠既不敢看李祈,也不看看杜清漣,只好看向金仙,卻不想她也難得的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她問:“七郎的病就拜托悠悠你了,你若是想起來,一定要告訴杜神醫(yī)呀。”
連一向借口找藥專心游玩的金仙都關心起藥引的下落了,盧悠悠更是覺得“亞歷山大”,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這個……這個我得好好想想,時間久了,有些想不起來了。”
昨天,盧悠悠就這么說,今天她還這么說,李祈皺了皺眉:“若是不知道就算了,本來這些藥引就難找。”
李祈本是要安慰盧悠悠,可聽了他的話,盧悠悠的臉頰不知怎的“騰”得就紅了,連忙站起來:“我……我一定能想起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盧悠悠的反應實在是奇怪,想到昨日杜清漣在竹林中借劍消愁,今天盧悠悠又是別別扭扭的樣子,連李祈的臉色都不好看,金仙眼神微閃:“七郎,昨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你們一個個都怪怪的。”
“你想多了。”李祈聽了,卻瞥了旁邊的杜清漣一眼,也站起來走了。
一時間,偌大的飯桌,只剩下金仙和杜清漣兩個,這一次,換金仙不自在了,她正打算是不是也找個借口離開,卻聽杜清漣突然道:“醉蟹可好吃?”
“啊!”這一次,換金仙愣住了,隔了好久,她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道,“你……你知道……”
“山下鎮(zhèn)子里的醉蟹最有名了,讓人只要聞過就難忘……”說了這句話,杜清漣猶豫了一下,“改日閑了,再帶你們?nèi)コ园桑 ?
說完,他也離開了。
金仙先是愣了好久,隨即眼睛一亮,沖著杜清漣的背影大聲道:“那可說定了呦!”
……
回了自己的房間,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盧悠悠心中又是一陣陣的郁悶。
早上一睜眼,她就發(fā)現(xiàn)小白又沒了蹤影,必是趁她不備,像以往那樣隱匿了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