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被此人戳破,章若虛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雖然不至于無地自容,但是那種被人揭開傷疤的感覺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而這個時候看到會仙居的人們議論紛紛,一個個對章若虛側目而視,盧悠悠著實覺得章若虛委屈,忍不住道:“這個薦書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既然是科舉取才,豈能因為一人的好惡就偏聽偏信,誤人前程?實在是可惡!難道皇帝陛下就任由這種事情誤人誤國嗎?”
李憲聽了,轉頭看向她,突然笑了:“原來如此。我就說你今日為何非要來會仙居,原來是為了他。”
盧悠悠聽了有些心虛,快速瞥了他一眼后,哼道:“我……我只是剛巧碰到了,你想多了?!?
李憲又笑:“我是不是想多了不重要。不過,父皇用人施政必有他的道理,更不要說舉薦一環是我朝開國以來就有的傳統?!?
盧悠悠一愣,眉毛皺了皺:“那就眼睜睜看著這么好的人才被埋沒了嗎?”
李憲眼神微閃:“不過,父王的施政我不能置喙,可這薦書嗎,我倒是可以隨手寫一封,你覺得如何?”
盧悠悠聽了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不過,說完之后,似乎覺得自己表露的太急切了些,又輕咳了兩聲:“我的意思是,你實在是太英明了,我的寧王殿下!”
此時,會仙居中已經議論紛紛,雖然有藤原為章若虛壓場,但是,沒了薦書就沒有前程,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事,于是有人搖頭嘆息時自然也有人落井下石、幸災樂禍。
“呵呵,原來如此,這就是今年的文魁呀!”
“得罪了當朝宰相還想考試,真是不自量力!”、
“寫出那種羞于啟齒的文章,難怪宰相大人會說他儻蕩無檢,宰相大人還真是英明、慧眼如炬呢……”
聽到越來越多的議論聲,藤原比章若虛還要著急,抓耳撓腮下,忍不住向三樓看去,卻見原本站著寧王和盧悠悠的圍欄后,此時早已空無一人。
難不成寧王殿下也不肯幫章兄舉薦?
又想到昨日被退回來的禮物,藤原覺得自己應該是白費力了。
若這次連盧小姐的求情都不好使了,定是自己當初在神仙居做的事狠狠惹惱了寧王殿下,這下可把章兄給害慘了!
“誰說章若虛無人保薦!”
就在這時,卻聽一個清越的聲音從眾書生的身后響起,而后,一個年輕后生舉著一封信箋穿過眾人走到了章若虛面前。
隨后她滿臉笑容的將信箋遞到章若虛手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寧王殿下,薦————章若虛參考!這是保薦信,章公子,您拿好了!”
“盧……”
章若虛差點就喊出這名“后生”的名字,卻被她眨了眨眼阻止了,而后她又道:“我還要回去復命,章公子也早點回去準備考試吧。告辭!”
“告……告辭!”
章若虛笨拙地說著,而“后生”一轉身已經離開了人群,身影也很快就消失在大廳中。
看著她突然出現又迅速消失的身影,章若虛心中輕嘆一聲,隨即在心中低低說了聲“謝謝”!
……
露了行跡,李憲自然在會仙居也呆不得了,只得讓人將醬肘子打了包,帶著盧悠悠離開。只是,上了馬車后,看到盧悠悠眉飛色舞的開心樣子,明顯就是心愿達成才會露出的表情,他便覺得很是不爽。
想他寧王盡心竭力想要討好的女人,竟然因為別的男人算計他,即便他心里知道盧悠悠對章若虛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惜才而已,可還是覺得不痛快。
于是他將包好的醬肘子拿到眼前,幽幽地道:“我記得你曾說過,最怕肥膩,剛進寧王府時,你桌上的水晶肘子